诸位爱卿,
朱厚聪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朕知你们都是学富五车,文采斐然,这青词一事,不知谁愿为朕分忧?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百官面面相觑,有人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有人假装整理笏板。
那些平日里在奏章里引经据典的文官们,此刻都成了锯嘴葫芦。
倒是有几人眼中闪过跃跃欲试之色,想要媚上,却又碍于脸面,不敢贸然出列。
朱厚聪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怎么?平日里在奏章上写臣冒死进谏时,不是都很踊跃吗?
他故意顿了顿,继续道:还是说…诸位觉得替朕撰写青词,辱没了你们读书人的风骨?
百官闻言连忙回答:“臣不敢。”
朱厚聪冷哼一声,直接开始点名。
楼卿。
臣在。
楼之敬再次出班,宽大的朱红官袍在金砖上扫过。
朕记得你是兴泰二十九年的进士吧?”
“当年那篇《天人三策》,可是连先帝都赞不绝口。”
陛下记得一点都没错。
嗯,
朱厚聪点点头,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打。
你来替朕写一篇,如何?
臣万死不辞。
楼之敬的声音没有半分犹豫。
好好好。
朱厚聪满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公忠体国,不枉朕心里还想着保你一命。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武官队列。
宁国侯,你也写一篇,如何?
谢玉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出列拱手道:陛下,臣舞刀弄棒还行,对于青词,实在是力有不逮。”
“还请陛下让各位文采斐然的大臣执笔。
朱厚聪听完谢玉的推脱之词,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眼神却冷若寒冰。
他缓缓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螭首雕纹,心中已是怒海翻腾。
谢玉,你真该死啊!
朕本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可你这个狗东西,连朕的命令都敢违抗。
当年构陷赤焰军时,你罗织罪名、伪造证据的手段何其娴熟。
当时怎么没想着要脸呢?
现在倒是装出一副儒雅忠君的样子。
下海的时候怎么来都行,现在上岸了就开始装白莲花了是吧。
真是贱骨头。
梅长苏不弄死你,老子也得弄死你。
此时,殿内静得能听见铜鹤香炉中香灰落下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