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真是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誉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说道。
梅长苏抬手示意黎纲退下,请誉王坐下,亲自为他斟了杯茶。
殿下稍安勿躁。
誉王接过茶盏却无心饮用。
“谢玉这个案子是板上钉钉,再议亲议贵,最多不株连。”
“现在竟然又重新叫悬镜司首尊夏江来审。”
梅长苏明知故问道:夏江大人执掌悬镜司多年,素来公正严明,由他来审有何不妥?
先生有所不知,
誉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夏江与谢玉私交甚密,让他来审,只怕这铁案也要审出个窟窿来,届时事情又有变故。
“还能怎么变,谢玉一案铁证如山啊!”
梅长苏故作惊讶。
铁证?”
誉王摇了摇头。
“先前我审理的时候,他就一口咬定,确实利用过卓鼎风的力量。”
“但像密谋杀害内监这种事关天家威严的大案,他都一概不认。”
“还反控说是卓鼎风为报杀子私仇,故意栽赃在他身上。”
“现在换夏江来审,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顿了顿,突然抓住梅长苏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苏先生,这一次必须置谢玉于死地。”
“他对本王恨之入骨,若让他翻身,以他的狠辣程度,本王怕是夜不能寐啊!
梅长苏从容地点点头。
殿下且放宽心,以谢玉多疑的性子,岂会真将性命托付他人?”
“不如让在下去见他一面,只需稍加挑拨,令他与夏江生出嫌隙,那么他必死无疑。”
“殿下可否为我安排?”
誉王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倒是不难,不过此人狼子野心,如今保命要紧,只怕不是言语可以打动的。”
“那就要看怎么说了。”
梅长苏脸上浮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次日。
奉天殿上,久违的大朝会终于再次开启。
朱厚聪高坐龙椅之上,褪去了道袍,换上了许久未穿的黄袍。
朝会才开始,礼部尚书田德之便迫不及待的率先出列。
手持玉笏深深一拜。
臣有本奏。
“讲!”
东宫之位空悬已逾半载,此举恐动摇国本,恳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册立储君。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支持誉王的官员们仿佛早有准备,纷纷出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