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见怪,今日我与赵先生一同垂钓,却无意踢翻了他的鱼篓,引得赵先生不满,此时想必还在生气呢。”
那是踢翻鱼篓吗?
他说是天下太平,实则是在说嬴政不如赵凌。
问嬴政是留在三川郡还是去其他的地方,几乎就是在劝嬴政别再回咸阳了。
嬴政何等人物,他是去是留,容得别人指指点点?
郦食其也是跟着起身,笑道:“两位既是故友,何必为了一篓鱼生气?”
他竟然没有因为嬴政的无礼而生气。
其实当嬴政进门的那一刻,郦食其的心中便是一阵震撼。
此人身上的气势可不像商人?
龙行虎步,眉宇间英武非凡,此人怕是赵国贵族后人。
若不是墨知白早于他说过,这位叫赵盘的商人有些傲气,两人又是旧识,他怕是要直接令人将其控制住了。
此人已不是锋芒毕露,而是浑然天成的霸气,此等气势,若不是权贵之后,他是万万不信的。
嬴政坐在那里,郦食其说话间还在不断打量着他,没有易容,他端坐在那里,渊渟岳峙,两人相视一眼,郦食其竟有几分心慌。
他甚至能感觉到,此人已经极力藏锋了。
郦食其话说完,顿了顿,转头深深地看了墨知白一眼,打趣般笑道:“墨先生,你确定赵盘先生是商人?本郡守看着可不像啊!”
墨知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赵盘先生的祖上是赵国贵族,故而身上有些贵气,墨某与赵先生相识二十余载,赵先生又是从咸阳而来,自咸阳而出,郡守大人莫不以为赵先生是赵国的余孽?”
嬴政一统天下之后,将各国贵族都留在了咸阳,墨知白这等说辞也是没什么毛病的。
墨知白深得赵凌宠信,虽无官职,地位可不比郦食其低,他这么说,相当于为嬴政作保了。
墨知白也慌啊!
你要干什么?
你要查他?
查他的后果,要么就是你死在这里,要么就是查出来之后让当今陛下陷入两难之地。
郦食其还是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嬴政,墨知白佯怒道:“看来郡守大人是怀疑墨某和赵兄了?如此这般,不如令人将我等拿下,送往咸阳看陛下如何说?”
“墨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郦食其哈哈笑道,“只是您这位故友身上的气势实在令在下心惊,说句大不敬的话,普天之下,恐只有当今陛下能有这等气势。”
他这话都说得很收敛了,在他看来,当今陛下赵凌从气势上,似乎比这位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