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眼中噙着泪光。
医馆内,药香弥漫。
白发苍苍的阳庆身着素色麻衣,正在为一位面色青紫的孩童施针。
他手指翻飞间,九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孩童的呼吸渐渐平稳。
“莫怕。”老医师温和地安抚着啜泣的孩童母亲,“不过是被蛇咬了,三副药下去,保管活蹦乱跳。”
排队的人群中,一个跛足的老兵瞪大了眼睛:“才三十钱?!俺这条瘸腿在军营时,军医开口就要两百钱!”
他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公示的木牌,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各种病症的收费标准。
最普通的伤寒诊治仅需二十钱,即便是复杂的金疮治疗,也不过百钱之数。
“听说这医馆背后是朝廷在贴补。”旁边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小声解释,“陛下特意下诏,说是要让黔首之民皆有所医,故名黔首堂。”
这儒生很显然就是皇帝安排的人了。
赵凌是要为百姓提高医疗环境,但也要百姓承他的恩情。
可不能什么都做了,然后还有一堆小黑子黑他。
正午时分,医馆后院熬药的大锅升腾起袅袅白雾,苦涩中带着清香的药味弥漫在整条街巷。
几个顽童趴在墙头张望,被管事温和地赶走:“去去去,别惊扰了病人。改日教你们认草药去。”
与此同时,城北的另一家黔首堂同样人声鼎沸。
这里虽然没有扁鹊传人坐镇,但坐堂的也都是太医署精心挑选的医者。
一位刚接受完针灸治疗的老农颤巍巍地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活动着原本疼痛难忍的腰腿:“神了!真神了!这要是在往年,非得卖半亩地才看得起这病啊!”
两家医馆一个下午都排着长队。
执戟将士不得不前来维持秩序,却意外地和颜悦色:“莫挤莫挤,阳庆先生说了,今日看不完的,明日还来。这黔首堂啊,要一直开下去哩!”
那些排队的百姓见到执戟将士列队而来,本能地缩紧了脖子,像受惊的鹌鹑般挤作一团。
几个孩童吓得直往母亲裙裾后躲,却因动作太急踩到了旁人的脚。
若在往日,这等冲撞少不得挨一顿呵斥,可此刻竟无人敢出声。
大秦森严的阶级烙印早已深深刻进骨髓,多少年来,普通百姓见到军伍中人,哪个不是吓得绕道而行?
那些披甲执锐的兵卒,又何曾给过他们好脸色看?
可今日,那领头的将士却出人意料地摆了摆手:“莫慌,吾等奉命来维持秩序。”
他的声音虽粗犷,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