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张纸,差不多一枚半两钱。可能还略低一点点。”
他似乎还嫌这成本不够低,语气里带着点仍需努力的意味。
嬴政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暴利冲击到的荒谬感。
十张纸,成本一枚半两钱?
而赵凌卖给那些权贵豪商时,一张纸就敢要价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可是等于一万枚半两钱!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张纸的利润,就高达近一万倍!
这已经不是暴利,简直是抢钱!不,抢钱都没这么快!
嬴政瞬间联想到了自己投资的三川郡煤矿。
一万两黄金包了六年矿,辛辛苦苦挖出来,自己只能得四成,还得按赵凌定的规矩,十斤煤才能折算成一两金卖给官府。
自己累死累活,承担风险,最后可能只是小赚,而朝廷那边,几乎是空手套白狼,坐收渔利!
现在再看这纸张的买卖……
自己那点煤矿生意,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难怪……”嬴政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忍不住摇头失笑,带着一丝感慨和洞悉,“难怪如今国库充盈得能跑马!你小子是真会聚财啊!”
他彻底明白了。
赵凌哪里是不能普及纸张?
他是故意将这种低成本的东西,包装成奢侈品,以天价卖给那些富得流油的六国遗老遗少和新兴权贵!
嬴政当年聚天下财富于咸阳,用的是强权收缴。
而赵凌,则用更隐蔽,更合法的商业手段,完成了一场对权贵财富的精准的大收割!
把老爹留下的聚宝盆升级成了吸金黑洞!
看着父亲那恍然大悟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表情,赵凌兴致更高了。
他走到御案旁,拿起一张洁白的纸,如同展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同时也是展示他治国理念的武器。
“父皇,您看。用武力威慑权贵,让他们不敢动弹,那只是最下乘的手段,治标不治本,还容易埋下仇恨的种子。”
“上策是什么?”赵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世代积累的钱财、粮食,源源不断地送进国库!然后,朝廷再用这些钱,去修水利、建医馆、办学堂、筑驰道、兴百工……让这些财富,如同活水般流向天下黔首!”
“黔首们有了活计,有了奔头,自然会真心实意地为帝国效力,整个国家才能真正地运转起来,充满生机!”
赵凌顿了顿,语气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权贵们赖以生存的根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