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试探。
在这陌生的世界,要想安身立命,不多了解些身边的人和事,总归是行不通的。
眼见季伯尚未抵达,江云帆便将肩上那个装着崭新渔具的布包往地上一放,自顾自寻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气定神闲地耐心等待起来。
然而他这稍显突兀地一坐,立马惊动了对面那主仆三人。
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
其中一个尖脸小厮的脸色最先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用一种审视货品般的目光将江云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喂!哪儿来的小子,没看到我家公子正在此地雅集抚琴?”
江云帆点点头:“看到了。”
“那你还堂而皇之地坐着?快走,惊扰了公子的兴致,你担待得起吗?”
江云帆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你们弹你们的琴,我在这歇我的脚,碍着了?”
“当然碍着了!”
另一个体型稍胖的小厮立刻接过了话头,嗓门提得更高,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江云帆的脸上。
“我家公子雅兴高洁,素爱清净,尤其见不得腌臜邋遢之物!你瞧瞧自己这一身行头,坐在这里,简直是污了公子的眼,败了公子的兴致!”
江云帆闻言,下意识地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衫。
确实,客栈杂工穿的粗布衣裳,方才又是去后厨添柴加炭,又是在大堂里端茶送水,沾染了不少尘灰油渍,看上去的确不怎么体面。
可这红雀亭乃是公共之所,并非谁家的私家园林。
他江云帆向来不愿主动惹是生非,却也绝不是个会无故受人欺凌的主儿。更何况,与季伯约好了在此碰头,他不想失信于人。
江云帆的语气依旧淡然:“如果我偏不走呢?”
“不走?”
那尖脸小厮发出一声冷笑,与身旁的胖小厮交换了一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同时将袖子向上捋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那就休怪咱们哥俩手下不留情,把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扔进湖里喂鱼!”
看他们这动作的熟练程度,平日里仗势欺人的勾当,怕是没少干。
“慢着。”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侯茂杰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严肃,“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他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责备:“我平日是如何教你们的?身为文雅之士,当以礼待人,岂可在外大呼小叫,失了身份?”
两个小厮闻言,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忙不迭地躬身垂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