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勉强能辨认的、曾经是上山路径的地方搜索。
越往上,战斗的痕迹越明显。
虽然被轰炸严重破坏,但仍能看到弹孔密布的岩石,散落的弹壳大部分已熔化变形,以及一些利用天然掩体构筑的简易射击位置。
这些位置的选择极其刁钻,扼守着最险要、最难以展开兵力的隘口。
“看这里!”
江峰指着一处相对背风的巨大岩石凹陷。
地面上,散落着十几个打空的ak-12弹匣,旁边还有几个未开封的弹匣包,以及一个空的医疗包。
石壁上,有几道深深的、带着暗褐色痕迹的划痕——那是伤员倚靠时留下的血痕。
“肯定是他……”
乌特金蹲下,捡起一个变形的弹壳,声音有些发闷。
“一个人……守在这里……干掉了多少?”
他望向山下那片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的焦黑“尸毯”,答案不言而喻。
他们最终来到了山顶边缘,靠近南面悬崖的地方。
这里的轰炸痕迹相对外围稍轻一些,但也一片狼藉。
江峰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搜索着每一寸土地。
突然,他在一片碎石和焦土中,发现了一小段被高温灼烧过的布片。
俯身捡起,发现是战术背心留下的残片,从颜色上区分,应该是宋和平使用的那款沙色快拆战术背心留下的碎片。
“是他的战术背心……”
江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希冀。
他快步走到悬崖边,探头向下望去。
下方是平静缓和的海勒干河,在深深的峡谷中蜿蜒。
“他跳下去了!在跳之前脱掉了战术背心,他的背包里有个低空伞!”
乌特金也看到了残片,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岩石上,眼中爆发出光芒。
“妈的!我就知道!这混蛋没那么容易死!这根本没有他的尸体!这里有残片,说明他人到了这里,肯定是跳下去了!快!去河边!沿着河找!”
夜晚,海勒干河下游,乌尔达村,法里斯家。
剧烈的头痛和全身散架般的疼痛将宋和平从深沉的昏迷中拽回现实。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被烟熏得发黑的土坯房顶,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角落里摇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类似草药一样的味道……
对了,还有……
一丝微弱的食物香气。
他试图动弹,一阵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