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触电般缩了回来。
巨大的屈辱感和彻底崩塌的权力感,像两条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他脸上肌肉扭曲,似乎在无声地呐喊,在做最后的、徒劳的挣扎。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坦克引擎低沉而持续的咆哮声,如同背景里永恒的心跳,一下下敲打着杜尔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那根125毫米的炮管,虽然暂时沉默,但那冰冷的金属质感,那黑洞洞的炮口,仿佛一只永恒凝视的眼睛,提醒着他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提醒着他此刻唯一的选择。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杜尔的额头、鬓角滑落,混合着血污和灰尘,在他脸上冲出几道泥泞的沟壑。
他猛地闭上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对抗的力气。
再睁开时,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死水般的空洞和彻底的屈服。
他不再颤抖,抬起那只曾经签署过无数法令、掌握过无数人生死的手,握住了那支冰冷的金色钢笔。
笔尖触碰到纸张。
那细微的摩擦声,在坦克引擎的低吼和远处零星枪声的背景下,几乎微不可闻。
然而,当“杜尔·卡朗”这个名字,以一种扭曲、颤抖、仿佛濒死者遗书般的笔迹,最终落在文件末尾那空白的签名处时,一种无形的、沉重的东西,轰然坠地。
尘埃落定。
杜尔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握着钢笔的手无力地垂落,钢笔“啪嗒”一声掉落在石阶上。
他坐在那里,头颅深深垂下,花白的头发在晚风中凌乱不堪,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沾满泥污的裤脚,像一尊瞬间失去所有生气的泥塑。
宋和平的目光扫过文件上那个扭曲的签名,确认无误。
他伸出手,从江峰手中接过文件夹,“啪”地一声合上。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那一声轻响,如同盖棺定论。
“江峰,送杜尔先生去办公室,然后为他录一个辞职视频。”宋和平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吩咐道,“然后立即准备飞机,天亮前送他和他的家人离开。”
“是!”
江峰沉声应命,一挥手。
两名高大强壮的雇佣兵立刻上前,动作谈不上粗暴,但绝对没有任何尊重可言。
他们一左一右,如同架起一袋失去价值的货物,将瘫软如泥的杜尔从冰冷的石阶上拽了起来。
杜尔的双脚拖在地上,没有一丝挣扎,任由他们拖拽着,走向总统府主楼。
那块染血的“白旗”衬衫碎片,从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