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车,迎面扑来的是浓重的硝烟味。
空气中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建筑物粉尘的焦糊味,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爆炸的火光在城市各处此起彼伏地闪烁,每一次闪灭都伴随着沉闷的巨响和大地的震颤。
曳光弹在昏暗的暮色和弥漫的烟尘中疯狂穿梭,编织着死亡的罗网。
建筑物在炮击中呻吟、坍塌,扬起的尘埃遮蔽了本就昏暗的天光。
哈夫塔尔的动员显然起了作用,或者说,是宋和平“三天期限”激发了他们背水一战的凶性。
穿着土黄色作战服的哈夫塔尔武装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波又一波地涌入城市破败的入口。
迫击炮弹呼啸着砸向疑似gna火力点的位置,炸开一团团裹挟着碎石断肢的火球。
装甲车掩护着步兵,用重机枪和火箭筒向任何敢于露头的目标倾泻火力,金属风暴撕扯着空气。
然而,gna武装的抵抗比预想的更加疯狂和有效。
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化整为零,潜伏在炸塌了一半的楼房、布满瓦砾的地下室、纵横交错的狭窄巷道里。
rpg-7火箭弹带着刺耳的尖啸,从意想不到的角落射出,精准地掀翻冲在最前面的武装皮卡,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士兵像破布娃娃一样抛飞。
狙击手的冷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枪响,几乎都意味着一个士兵头部或胸口爆开血花,颓然倒地。
重机枪火力点被巧妙地设置在坚固的混凝土废墟掩体后,交叉火力封锁着关键的街道,将进攻的浪潮死死压制在路口,留下一片片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和发出痛苦哀嚎的伤员。
战斗已完全演变成最残酷、最消耗人命的巷战泥潭。
每一条街巷的争夺都演变成反复的拉锯。
哈夫塔尔武装的士兵付出惨重代价,刚刚肃清一栋建筑,转瞬间就可能被侧翼射来的火箭弹或从地道钻出的gna士兵用手榴弹和自动步枪重新夺回。
废墟间遍布双方士兵扭曲的尸体,鲜血浸透了瓦砾,在低洼处汇聚成暗红色的小溪。
伤员的惨叫声、军官嘶哑的怒吼声、子弹撞击墙壁的噗噗声、炮弹爆炸的轰鸣声……
交织成一首令人神经崩溃的死亡交响曲。
宋和平站在指挥车旁,举着高倍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
火光映亮他线条冷硬的脸,望远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胶着的街区,每一处喷射死亡火焰的窗口。
他看到了哈夫塔尔部队的勇猛,也看到了gna士兵困兽犹斗般的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