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过了,一定是今晚命悬一线大起大落,眼睛像蓄满水的春池,一眨便是一串,扑簌簌落进他颈窝。
明天这双眼睛没法要了。
好不容易被体温烘干的衬衣又被打湿。
他终于将始终悬在身侧的手搭上她抽搐的双肩,轻轻握一握,问:“怎么哭这么厉害?”
“我他妈今晚差点没命。”温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痛快又悲伤地咬他脖颈,“哭一下怎么了?用你家水了?”
安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她后背,好似无奈。
他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吴开关系这么好?”
温凝不理他的揶揄。
谁都知道这句话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将她从把控不住的情绪里拉出来。
过了许久,温凝才停住抽噎,闷闷地喊:
“谢之屿。”
谢之屿放低声:“我在。”
她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哭得好哑:“我的命现在归你管。所以……”
“嗯。”
“你要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几乎将牙咬碎,他才控制住自己忽然泛滥的情绪。
嗓子仿佛过了一遍沙。
长命百岁吗?
“好。”谢之屿红着眼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