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秦灼猛地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起身。
他想质问,质问她为什么撩拨他、戏弄他、救了他,现在又能如此冷酷地把他扔在一边?
然而,高烧彻底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重重地跌回沙发靠背。
单知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那双冰冷的桃花眼里没有半分怜悯。
“因为,”
“我不喜欢……‘脏’、男、人。”
简单的几个字像一盆混合着冰块的水,狠狠浇在秦灼头上,他一瞬间清醒了一些。
“我……”他着急地想说些什么,然而胸口的窒息感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咳……咳咳咳——” 秦灼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身体因剧烈的咳嗽而痛苦地蜷缩起来。
他死死捂住嘴,指缝间溢出压抑不住的的呛咳声,苍白的脸上迅速蔓延开一片痛苦。
“我没有……”他想要解释什么,
然而,他的辩解被轻飘飘地打断了。
“那天的话,” 单知影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只是开玩笑而已。”
她微微歪头,看着秦灼那双布满痛楚的眼睛,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疑惑,“秦少……不会当真了吧?”
玩笑?
秦灼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烧得太过厉害,出现了幻听。
只是个……玩笑?
他,八大财阀秦家的第一继承人,放下所有引以为傲的尊严,主动提出将自己作为“报酬”……而她,竟轻描淡写地说,那只是一句……玩笑?!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将他仅存的理智吞噬殆尽。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呵……” 秦灼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沙哑破碎,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一字一顿地吐出,“玩笑?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好到他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秦灼不再看她,也无力再看。他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上投下两道阴影,将所有的痛苦彻底掩盖。
单知影的目光在那具了无生气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没有再停留,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从别墅回到公寓,她命人送来的崭新画板和全套颜料早已整齐地摆在落地窗前。
换上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在画板前坐下。她拿起画笔,蘸取颜料,神情是罕见的专注与平和。
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