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伊万！这边！”
巴银国老人拽着伊万的胳膊，拼命向一个坍塌的穹顶下游去。
他们身后，跟着至少五名珊瑚卫兵。
这些没有生命的守卫，挥舞着珊瑚长矛，动作比前几个月快了数倍。
“该死的！怎么越来越多了！”
伊万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长期的逃亡，高压的环境，还有那无孔不入的催眠歌声。
他们就像被猫戏弄的老鼠，活动空间被一点点压缩。
“安全屋”的刷新点越来越远，而卫兵的巡逻密度却越来越高。
伊万甚至觉得，这片废墟在有意识的，想要把他们逼到绝境。
……
中央宫殿，王座厅。
和外界的炼狱相比，这里依旧静谧，安详。
但气氛，却有些凝滞。
“停。”
海拉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打断了苏晓晚的吟唱。
苏晓晚身体一颤，立刻收声。
她挂在海拉的肩膀上，小脸煞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姐姐……对不起……我又唱错了。”
苏晓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自责。
海拉幽蓝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苏晓晚。
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有严苛和……不耐烦。
“《创世之音》第三段，第七个音节。”
海拉声音空灵，却带着巨大的压力。
“你已经错了三十七次。”
苏晓晚被海拉的眼神看得心虚，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最近十天，海拉的教学进入了一个瓶颈期。
海拉开始教授苏晓晚，核心秘密《创世之歌》前置——《创世之音》。
比之前的《永恒的潮汐》复杂了百倍。
海拉对“完美”的追求，也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要求苏晓晚的每一次发音，每一个转调，都必须和她完全一致。
分毫不差。
苏晓晚内心其实苦得不行。
她不是唱不好，而是不敢唱好。
苏晓晚必须维持这种“努力但有点笨拙”的状态。
让海拉的注意力集中在“教学”上，转移她对“毁灭的过去”的执念。
但这根弦，绷得太紧。
海拉的耐心，正在急速消耗。
“姐姐，我……”
苏晓晚刚想撒娇蒙混过关。
海拉却直接用手指，封住了苏晓晚的嘴唇。
“歌鸟。”海拉的指尖冰凉。
“我的耐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