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怨气和怒气涌到心头,徐时鹿差点呕出一口血,他声音尖锐,“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他攥紧了手,指甲险些抓破那层薄薄的皮,陷入肉里。
手上的疼丝毫不能缓解他心里的憋闷。
“爸妈不知道,还以为同性恋是可以传染,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沈商年拖长腔,他白皙细长的手指勾着红绳。
这一刻,徐时鹿竟然觉得沈商年有些陌生。
沈商年明明笑着,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我就是往你身上扣屎盆子啊。”
他完全坦诚,没有一丝隐瞒。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徐时鹿气愤之下,眼尾通红,“我一定会告诉爸爸的人,让他知道你的真面目……沈商年,这一次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沈商年没吭声。
他甚至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就隔着短短的距离,欣赏着徐时鹿的痛苦愤怒。
徐时鹿此时像是一头困兽,毫无往日的体面,“你怎么可能这样呢?!”
沈商年淡淡问道:“所以你现在才知道被冤枉的痛苦么?”
徐若颜领着徐时鹿刚进沈家的时候。
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碰自己的小火车,所以被指责自私,不能和同龄人正常相处。
下班后的沈敬德给他一巴掌。
又或者是他认真考试,拿了奖状,想让爸爸带他去游乐场。
最后是助理陪他去的。
他觉得失落,于是找沈敬德小声诉说委屈。
在一边吃薯片的徐时鹿天真无邪地跟徐若颜说,“妈妈,我觉得年年好不懂事啊,爸爸明明这么忙。”
那时候的沈商年无措地站在沙发前。
沈明祈坐在地毯上玩芭比娃娃,徐若颜和徐时鹿在做手工作业,沈敬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除了保姆,只有他一个人是站着。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让爸爸陪自己去游乐园,为什么就成了不懂事呢?
他求助性地看向了沈敬德。
他以为沈敬德会向着他,会告诉他,这不是不懂事。
但是沈敬德只是合上报纸,叹了口气,说:“年年,你要跟小鹿多学习学习。”
他有太多太多被冤枉的事情了。
不懂事,没礼貌,自私,不努力,不自律,不孝顺……
这些贬低性的词语,可以因为徐时鹿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扣在他头上。
沈商年一开始还试图解释,他很抗拒这些词。
后来发现没什么用,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