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喜欢。”
沈商年没吭声。
鼻酸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今天上午憋住的眼泪在孙鹤炀三言两语里流了出来。
他低着头,旁人看不见他哭的样子。
但是孙鹤炀能看见一颗一颗的眼泪从他冷白的下颌滴落。
滴在白皙的腿上。
滴在手臂上
滴在毛巾上。
孙鹤炀无措道:“你别哭啊。”
“倦哥是不是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孙鹤炀下意识问。
“没有。”沈商年说,“是我做错了。”
他声音有些哑。
头发湿漉漉地垂着。
……
孙鹤炀久久没有说话。
自从他和沈商年认识以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他哭。
抛开商玟女士的葬礼。
他第一次知道。
沈商年会因为一个人,难过到流眼泪。
他挠了挠头,平日里虽然他们嬉戏打闹,真到难过的时候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拍了一下沈商年的肩膀,说:“哎呦,小年年,你现在跑去倦哥面前掉小珍珠,我保证他立马跟你在一起。”
“没有用。”沈商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有人疼的小孩才会觉得眼泪是一种有杀伤力的武器。
像沈商年这种跟渣爹斗,跟后妈斗,跟继弟斗的人来说。
眼泪是怯懦的表现。
他清清嗓子说,“还有西瓜吗?”
孙鹤炀立马窜起来:“我去给沈少爷拿。”
孙鹤炀拿完西瓜回来,就见自己刚刚坐的椅子已经有人坐了。
年轻女人披着酒红色卷发,穿着清凉的小吊带,露出的肌肤十分白皙,她笑吟吟地跟沈商年搭话:“帅哥,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沈商年从旁边的桌子上拆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说:“我就喜欢一个人待着。”
“哦……”女人拖长腔,声音魅惑,“我可以陪着你呀,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沈商年低头拧瓶盖,头也不抬:“我是男同。”
“……”
女人一甩头发,干脆利落地走了。
孙鹤炀嘴角一抽,走了过来,把西瓜递给他:“少爷,该吃药了。”
“神如金。”沈商年骂了他一句,接过了西瓜。
不远处一个染着黄毛的富家少爷搂着怀里穿着清凉的美女走过来。
“不是,你俩是专门来吃西瓜的吗?”
沈商年抬起眼,眼睛里的红已经褪去了,显得难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