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子,他们便如丧考妣,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这沸反盈天的争论声浪达到顶峰之际——
“报——!!!八百里加急——!!辽东军情——!!!”
一声凄厉尖锐、带着无尽惶恐的嘶吼,如同裂帛般撕裂了紫禁城上空沉闷的空气!
紧接着,宫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守门卫士的惊呼!
一名浑身浴血、泥泞不堪、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驿卒,滚鞍落马,高举着一个沾满污泥、封印着三道血红“急”字的信筒,踉跄着扑向宫门!
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八百里加急!辽东经略行辕!沈阳……沈阳告急——!!”
当值通政司官员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抢过信筒,验看封印无误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文渊阁!
“咣当!”文渊阁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阁老!部堂!辽东经略熊廷弼、巡抚周应春联署!八百里加急!沈阳……危殆!”送信之人声音喘着粗气,双手颤抖着将信筒呈上。
李邦华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过信筒,验看火漆及封印后,用颤抖的手撕开封印,抽出里面染着血渍的薄薄信纸。
熊廷弼的笔迹仓促而刚劲,内容措辞从容:
“臣辽东经略熊廷弼、巡抚周应春,顿首谨奏:
奴酋努尔哈赤亲率建虏八旗主力,号称十万之众,已于三日前南下抚顺,兵逼沈阳,其势汹汹,志在必得。
为护境安民,免遭建虏铁蹄蹂躏,劫掠粮秣,屠戮百姓,臣等已严令各部,依托沈阳坚城及城外预设之营寨,深沟高垒,寸土必争,誓死坚守。务将奴酋大军拒于城垣之外,挫其锋芒,保我辽东腹地安宁!
然敌势浩大,攻势如潮。后续援兵、粮秣、火器弹药,消耗甚巨,恳请朝廷念及沈阳乃辽东咽喉重镇,速发援兵,急调粮饷军械!沈阳危在旦夕!辽东危在旦夕!臣熊廷弼、周应春再拜!”
“十万建虏?兵临沈阳城下?沈阳距京师一千五百里,就算用八百里加急也得三天时间,这么算来,建虏说不定已经兵临沈阳城下了”周嘉穆失声惊呼,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依托城寨……拒敌于外?”李邦华面色铁青,攥着信纸的手指骨节发白,
“熊廷弼……他……他竟敢未得圣旨、未咨兵部,便做下此等依托坚城营垒,与敌主力正面对垒决战之决断?
此非寻常守城,实乃以沈阳为凭,与奴酋倾力一搏,若沈阳有失,则辽东不保,山海关震动,京师危矣!”
方从哲强自镇定,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