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牌局上夺回几枚失落的筹码。
然而,那位深居乾清宫的少年君主,是否真如他们所预判的那样,会被“清议”所动摇?
被刻意点燃的民意烈焰,又将把这场本就扑朔迷离的政治博弈引向何方?
孙府密谋的暗流并未止步于那间花厅。消息如同被惊动的蛛网,迅速在朝堂隐秘的角落震颤,传入了内阁首辅方从哲的耳中。
心腹浙党官员急匆匆寻到当值的方从哲,难掩一丝兴奋:“阁老!孙如游那边动了。东林残党欲借辽东生事,纠集学生妄图以‘清议’逼宫,此乃千载难逢之机!
我等是否当立刻联络同侪,上表弹劾熊廷弼‘专擅误国’,再联络都察院清流、国子监亲善之士,痛陈其非,一举将孙、杨等人钉死在‘煽乱’之上?既除东林余孽,亦示陛下我等忠谨!”
然而,出乎这位官员预料的是,端坐于案牍之后的方从哲,脸上没有丝毫抓住对手把柄的欣喜,反而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凝重与……深切的忌惮。
他并未立刻答话,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浑浊却锐利的目光透过窗棂,仿佛要穿透这紫禁城层层叠叠的宫阙,看清那乾清宫深处年轻皇帝的心思。
半晌,他才低沉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沙哑:“糊涂!”
“你只看到东林授人以柄,可曾看清陛下登基以来的手腕?”
方从哲站起身,踱至窗边,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佝偻。
“诛内宦,杀成国公,裁五城兵马司,夺勋贵权柄,汰京营冗滥……桩桩件件,雷霆万钧,算无遗策。
其根基非你我所能揣度?那龙骧军神出鬼没,战力惊绝,究竟藏于何处?还有多少?”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刺心腹:“你且告诉老夫,陛下对辽东战局,真的一无所知?对熊廷弼之布局,当真毫无把握?
那南海子里……究竟还藏着什么?陛下那内帑,掏空了多少勋贵家底,转眼间又造了多少舰船,练了多少新兵?你可曾算过?”
一连串的问句,带着沉重的压力,问得那浙党官员哑口无言,冷汗涔涔而下。
方从哲长长吐出一口气,语气转冷:“若是老夫的话还有用,就让所有人给老夫缩紧脑袋,管束族人门生,对此番‘清议’风波,不得置喙!不得参与!更不得暗中推波助澜!”
他一字一顿,加重语气:“尔等只管恪守本职,办好陛下差事。辽东军需转运、京营整饬配合、户部度支核算……一丝不苟,不得延误!”
他目光扫过对方惊疑不定的脸,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