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弼严守之功。辽东地广人稀,精兵不足,久守非易。
臣观熊廷弼疏报,其力主‘以守代攻’,深沟高垒,广积粮秣。此乃老成持重之见。”
“目前亟需:其一,补充辽东各城堡之兵额,招募辽民及各地精壮,由熊廷弼严加操练;其二,修缮加固沈阳、辽阳、广宁等战略要地城防,增置火器;
其三,辽东粮草转运艰难,户部需竭力保障军粮供给,不可有缺;其四,提防建虏策动蒙古诸部、朝鲜生变,需加强联络与羁縻。”
方从哲补充道:“孙尚书所言切中要害。然空言增兵、筑城、输粮易,行之于实处难。其中尤以饷、粮为根本。毕尚书之难处,亦在于此。”
“臣以为,可令熊廷弼详细具本,奏请所需钱粮数目及具体筹措、转运方案。朝廷再统筹调度,亦可责成山东登莱巡抚协办,甚至请漕粮暂缓入京,部分转输辽东。”
工部尚书也发言:“修缮城防、制造火器所需木料、石料、铁料、匠役数目,亦需熊廷弼及早预估,工部方可安排调拨,否则易误事。”
殿中再次陷入对具体执行细节的争论,钱、粮、兵、军械、民夫……每一项都无比具体,每一项都牵动巨大的资源,每一项的背后,都隐藏着难以计数的困难和地方官吏可能推诿拖延的空间。
朱由校静静的看着,眼神更加深邃,显然在思考更深远的问题:“然封赏、加衔、赐爵,乃酬功臣一时之荣。辽东要真正长治久安,非有立足长久之计不可!”
“如今辽东收复失地,复开原、铁岭、抚顺等处,大片沃土荒芜,人烟稀少,岂非天赐良机?”
朱由校站起身,走到御案旁悬挂的辽东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辽河平原一带:“将士浴血夺回的土地,难道就任其空置,徒生蒿莱?户部说饷粮艰难,那咱们就地在辽东生粮!”
“拟旨!”朱由校语气斩钉截铁:“凡愿留在辽东戍边之有功将士及伤残士卒,不论兵种、军阶,每人按例赐予官田二十亩,免其田赋五年!安家置业,使其有恒产而有恒心!”
他转向孙承宗和毕自严,目光灼灼:“此田非赏赐,乃为国戍边之本!阵亡将士,抚恤银照发,其直系遗属(父母、妻、子),再额外赐官田五十亩,免赋役二十年!使孤儿寡母,亦得生计依靠!”
“所赐官田,皆就近划拨于光复州府城堡附近,由地方官登记造册,总兵府与巡抚衙门共同督办,此乃开垦荒地、充实边陲、稳固疆域之根本大计!”
殿中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赐田屯田本有旧例,但皇帝此次对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