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代善看着接受重任的皇太极,心头掠过一丝浓重的忌惮。
值此八旗势力大洗牌之际,自己损兵折将,威望受挫,而这位八弟却再立奇功,掌管着两白旗,未来将是他地位最有力的挑战者。
解决了迫在眉睫的粮荒方向,努尔哈赤也是心中一定,转向建奴更根本的兵力恢复问题。他的目光扫过代善和皇太极等人。
“两蓝旗此次损失殆尽”努尔哈赤的声音罕见的露出一丝悲伤,
“本汗的儿子和侄子也战死沙场,但女真的儿郎永远不会折断翅膀。”
努尔哈赤继续道:“两蓝旗尚存的所有牛录、马匹甲仗,暂时收归汗庭,由本汗统一调拨。
本汗将从两黄旗各调五个牛录重建两蓝旗,来年用明狗的血,祭旗!”
这番话掷地有声,努尔哈赤的核心意图昭然若揭。
他不仅要在兵源上重建两旗,更要在最关键的位置上安插绝对忠于自己的力量,消除二贝勒、三贝勒死后留下的巨大权力真空,并将新建的两个旗牢牢抓在手中。
然而,维持平衡是枭雄的本能。努尔哈赤的目光转向面色紧绷的代善:“代善!”
“儿臣在。”
“你掌两红旗,此战虽折损过半,但底子尚在。你要尽快整肃部属,本汗允你招募、收拢各旗逃散包衣和部分新调海西野人丁壮补充损失,以充‘跟役’,也可甄选少数精壮为步甲。”
“谢父汗!”代善心头稍宽。尽管损失惨重,但至少两红旗份还在自己手中,还能够自己招募补充兵员。
努尔哈赤的目光最后冷冷扫过其他旗主大臣:“各旗也要加紧搜捕逃散的包衣,汉儿,全部贬为跟役,
‘征调’新近归附的海西女真及蒙古小部青壮入伍,由各旗自行安排,优先补充跟役和步甲,不得损害白甲兵战力。
八旗的根本,在于甲兵!各旗也要尽全力备战,明年春天之前必须尽可能恢复各旗的元气,明白吗?”
“谨遵汗命!”众将齐声应诺。
努尔哈赤看向皇太极:“老八,此战胜负之关键,在于如何啃碎熊廷弼那支要命的辽东重骑;
你先前提到的避让、袭扰、设障,乃至那个火器之议,都细讲一遍,让各位都听一听。”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而有力,条分缕析:“父汗,沈阳城下血海之鉴未远,明军重骑锋芒难挡。
我们不能再集结大军于平原与其硬撼。当以退为进,诱敌深入,避敌之强,击敌之短!”
“立刻收缩力量,将所有能战之兵、粮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