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她问道。
“现在,你总算回来了。”
“是的。谢谢你。”她莞尔一笑,抓起他的手喃喃道。
他俩手握着手,就这样呆了几秒钟。时间停滞了……
黄昏来了。在灰蒙蒙的淡紫的雾霭之下,倦怠的太阳从四点钟起就不见了。两人离开咖啡厅后,鸿影提议送冬兰回家,她默许了。街道上,那凉飕飕的、暮春时节的晚风,带着轻寒扑面而来,像羽毛在脸颊上轻拂。冬兰深吸了一口气,似要解除压在她胸口上使她无法呼吸、无法透气的无形的重担。两人都不说话,一路相伴着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鸿影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的淡淡的幽香,有点不能自已地眩惑。她未施脂粉的脸庞细致沉静,在暮色中显得特别清幽。那怅惘的眼神,仿佛总在倾诉一种无言的凄然。这是怎样的一个女性?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激动,胸怀中突然涨满了某种欲望,想看透她,认清她。冬兰显得很平静,心里充满了似水的柔情。身边的男人凭着善良的本性和灵敏的直觉理解她、关怀她,她内心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此刻,她没有固定的思想,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忧愁和挣扎都消失了,一切变得如此陶醉……
遥远的天边黑沉沉的。淡黄的太阳戴上了睡帽,躲进了睡眠中。马路两旁茂密的树木上,一层水气在浮动。飞鸟像明晃晃的箭一般破空而过。弯弯的月牙儿悬挂在乌蓝的天空上,好似一柄银镰。
离到家门口还有一小段路程的时候,冬兰停下脚步,转身瞧着鸿影,告诉他送到这里就可以了。鸿影瞅着她,感染到她眼中的热情,赶紧闭了一会儿眼睛,等到重新睁开时,发现她还望着他。他觉得彼此已经望了好几个小时,好几个世纪。他们看到了彼此的心,可不愿意知道看到些什么。直到冬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鸿影还木然地站在原地。
冬兰心情忐忑地回到家,像是获得短暂自由的人被重新关进牢笼一样。她一想到回家后又要面对变态的丈夫,心就开始战抖。当她走进客厅时,明显地感到气氛不大对劲。迎接她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的女人。翩来正沉坐在沙发里吸烟,满屋烟雾氤氲。他用阴郁的眼光盯着冬兰,咧开嘴冷冷地说道:
“回来了?玩得痛快吗?”
“她是谁?”
“她是我给你物色的贴身女佣。”
“女佣?”她愣了愣。
冬兰用敌视的眼光打量着新来的女人。女佣长得牛高马大,脸盘狭窄,活像一只熟透的梨。她的嘴角上永远挂着阴鸷的笑意,深凹的眼睛锋利得像锥子。冬兰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