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热水,擦过身子来的。
只是玄真观在城西,路远,哪怕他一路再小心不过,这一路赶过来,穿久了的棉鞋难免沾染上雪啊泥啊去。
秦桃站在台阶上,看着下头“咳咳”个没完没了的李望田,眼中尽是厌恶。
她仍旧用帕子掩着口鼻不说,还往后退了两步。
“桃娘,我……我一直都想要找你们,我……”
“谁要听你说这些!”
秦桃她突然高声打断了李望田的话,她头上的金簪步摇随着她的剧烈动作而跟着摇晃起来。
“你以为我是来听你诉苦的?”
秦桃这时候她又向前两步走出了阴影,她撩开了一些身上披着的红色披风,如此,她明显隆起的腹部就在阳光下能瞧得分明了。
李望田见状,如遭雷击。
他死死的盯着秦桃的肚子,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
“对!这是我家郎主的孩子!”
秦桃抚摸着腹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个男娃娃,就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故意挺了挺腰,“怎么?你以为我会为你守节?”
这殿前的铜铃被一股子寒风吹得叮当作响。
伴着这铃声,秦桃她移步向前,在台阶上对着台阶下的李望田俯身凑近,她身上的脂粉香味儿对着李望田直接扑面而来。
“想必你已经知道你的那位好堂弟和我的事了。”
秦桃她红唇轻启,对着李望田一字一句的说,但她说得每个字都像淬了毒一般。
“他可比你会疼人,知道用银镯子换我解罗裙……”
“啪!”
一记大耳刮子狠狠的打在了秦桃白皙的左脸上。
李望田他举着自己颤抖的手,看着秦桃脸上浮起的红印,突然的他就崩溃的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挨了打的秦桃丝毫没有惊讶,更没有惊慌失措。
她慢慢的直起身,从袖中掏出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又照。
然后她竟低声笑了起来:“打得好!
这一巴掌,算我还你的。”
秦桃俯瞰着蹲在地上的李望田,“但是,李望田!你给我听清楚了!
这是你我相见的最后一面!
你我夫妻缘尽!
往后你我是死是生,互不相干!”
李望田浑浊的眼泪滚过沟壑纵横的脸,滴在台阶下那些被他踩踏的已经变得黑乎乎的雪里。
“为什么……”
李望田他哑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