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陈恒荣梳洗过后,出了卧房,就看到自己个儿的管家上前禀报说:“郞主,主母一早就来求见了。”
陈恒荣转动了一下眼珠,接过仆从递上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就抬眼去看管家。
管家低头恭敬的给陈恒荣小声说着自己调查到的事。
“说是做了噩梦......该是因着那个远道而来的汉子。
那一天傍晚,李郎君也来了......就是这般,郞主,可要请主母进屋?”
等陈恒荣点了头,管家这才出得门去。
过了一会儿,陈恒荣的饭桌上都上了不少吃食后,披着大红披风的秦桃这才由刘妈妈扶着从外头走了进来。
秦桃对着陈恒荣作出了要行礼的样子,不过,陈恒荣很快就抬手免了秦桃这礼。
站起身来的秦桃,挺着孕肚,就赶紧从身后丫头拎着的食盒里头端出了一碗燕窝粥来。
“郎主,您尝尝,我一大早上去厨房里亲手熬的。”
说着这话,秦桃她还抬起了头去看陈恒荣,如此,她那泛红的眼尾就映入了陈恒荣的眼帘。
这模样,明显得是才刚哭过的样子。
陈恒荣他再是老眼昏花,就也是能看出来这就是一场秦桃安排好的戏。
陈恒荣他眯起了眼睛。
他没有一上来就问秦桃什么话,而是让管家接过了那碗燕窝粥,他拿着汤匙随意的吃了两口后,这才放下汤匙看向秦桃去。
陈恒荣盯着秦桃看了片刻,在把秦桃看得慌了神后,他就突然的伸手抚上了秦桃的肚子,对着秦桃闻言道:“桃娘,孩子闹你了?”
秦桃她浑身一僵,愣了一下之后,她随即就软了身子向着陈恒荣靠了过去。
“郞主,咱们的孩子有劲儿着呢,在我肚子里踢得很是欢实。
就是......郞主,我......”
而另一边,两个时辰之前,在陈氏书院学子房里的李世贵他却是换下了一身被冷汗浸透的中衣。
是的,他也做了噩梦!
他的梦同秦桃的噩梦一样,都很是诡谲。
他梦到了自己去参加科举,考场上,他提笔蘸墨,却发现砚台里全是黏稠的血。
试卷上的题目扭曲成了“不孝”二字,监考官们围着他冷笑,而高坐明堂的主考官——赫然是满头白发的李望田!
“不——!”他惨叫一声,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再有几天就要放冬假了,书院之中已经有学子提前请假归家了。
所以,这会子李世贵所睡的屋里却是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