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去。
夜已深了,早就过了二更天去。
炕上的平平和安安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左边是李夏天这个阿娘,右边是郑梅娘这个阿婆。
不一会子,平平和安安两人就呼吸均匀,睡得很是香甜。
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可郑梅娘和李夏天她们母女两人哪怕是想睡觉的,可脑中思绪繁多,哪里又能睡得着?
郑梅娘侧身轻轻抚了抚两个孩子的头毛,这才看向躺着的李夏天去。
李夏天的眼睛仍红肿着,却倔强地睁着,不肯闭上。
郑梅娘她叹了口气,轻声道:“夏天,把灯点上吧。”
李夏天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起身,摸索着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光在屋内晕开,映照着郑梅娘疲惫却平静的脸。
她从一旁取出了那几页被李夏天弄得满是褶皱却又被她给抚平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在炕桌上。
“娘,你还看它做什么?”
李夏天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怨愤。
郑梅娘没有回答李夏天的话,她只是低头就着昏黄的灯光,重新一遍又一遍的读着那些熟悉的字迹;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过李望正的字,仿佛能透过纸张触碰到那个汉子。
信纸上的墨迹有些已经晕染开了,不知是被郑梅娘的泪水,还是被李夏天攥出的汗水给浸湿的。
看了许久,郑梅娘她才抬起头来,看向了李夏天:“夏天,你爹他……是以为我们都死了,这才娶了新妇的。”
“可他没有亲眼看见!”
李夏天咬着牙,“他怎么能......”
“他入行伍,有自己的不得已。”
郑梅娘打断了李夏天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如铁,“他能托人去找咱们……就已经是记挂着咱们娘三个了。”
李夏天别过头,不肯听郑梅娘说得这些话。
郑梅娘却还是继续一字一句的说:“你爹在信里写了,你生下平平和安安的那一年,你爹就才娶了新妇的。
算起来,那孩子倒是比平平和安安要小一岁多。
可见,你爹他是等了咱们五年的。”
“那又如何?”
李夏天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现在知道我们还活着了!
那他在信里为什么不写清楚他要怎么做?
他......”
“因为他也不知道。”
郑梅娘苦笑了一声出来,“夏天,你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现在……有了新家了啊。”
这句话像冬日里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