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前连九品修为都没有,是走了关系才取得‘御器师’的资格。
只因国朝太祖定下的规矩,大虞朝的普通百姓最多只能拥田千亩,只有成为御器师才能拥有不超5000亩的上田。
所以当世的世家大阀都这么干,这次与他一起通过考核成为御器师的几位就全是混子。
他们走的是恩荫这条路,没抢那些寒门士子的名额,所以朝廷兵部吏部对这一乱象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一样啊沈少!”蓝衫学子额头冷汗涔涔,哭丧着脸,“崔天常此人刚正不阿,砥砺清节,被人称为铁面御史,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物,离京前他又被天子召见,亲授机宜,总之这次不寻常,我还听人说,他就是冲着地方上的世家豪右来的。”
沈天闻言不由‘啧’了一声,心想此事还真有点麻烦。
若真被罢黜了御器师资格,兄长沈隆留下来的那四千亩良田要被削去三千亩。
还有那四座茶山,里面有三座是靠墨清璃的御器师资格占着,可剩下的一座却要被朝廷拿走。
此外他融入体内的大日天瞳也会被朝廷强行拔除,搞不好还有牢狱之灾。
沈天正准备放开蓝衫学子,院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位身着云纹锦缎的贵公子带着七八个纨绔子弟大摇大摆地走来,那人约莫二十出头,面容白皙,眉间一点朱砂痣格外醒目,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子弟的骄矜之气。
沈天的脑海里又应激似的浮现起一些记忆。
这是南城林氏的公子林端,其父林文彦官拜户部郎中,主持青州清吏司,在青州地界也算手眼通天。
关键是‘沈天’一年里要与林端单挑群殴打十次架,印象太深刻了。
“沈二少好大的威风!竟在御器司内欺凌同学。”林端摇着描金折扇走过来,语声阴阳怪气:“欺负个学徒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冲本公子来。“
沈天本就没打算拿这学徒怎么样,直接松开了手,那蓝衫学子瞬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
沈天随后又轻掸衣袖,眸中寒芒流转:“聒噪,趁沈某心情尚佳,滚!”
他语气淡漠如霜,带着不容违逆的威压,神色仿佛在驱赶一只蚊虫。
林端闻言勃然大怒,一张白净的面皮瞬间涨得通红。
沈天向他睥睨过来,那如同俯视蝼蚁,充满了漠然与轻蔑的眼神,让他格外受不了。
“找死!”他厉喝一声,右臂突然暴涨三寸,衣袖‘刺啦’一声裂开,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