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还蹭蹭长,穗子沉得压弯秆子!您说神不神?”
“就是神了!”旁边一个正捆稻子的中年汉子直起腰,抹了把汗,脸上满是钦佩,“往年累死累活,一亩地能收七石半粮都算老天爷赏脸。今年听二少爷的,沟也挖了,东西也撒了,水也喷了,嘿!您猜怎么着?我佃的那二十亩地,愣是收了快一百七十石!足足多了十多石粮!这本事,咱庄户人服气!”
另一个年轻些的庄户也凑过来,带着几分佩服的插嘴:“还不止!二少爷还让人砍了茶园里好些老茶树,还在桑树上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都觉得是瞎折腾,结果您猜怎么着?现在那些桑树叶子长得又大又厚,比旁边没接的茂盛多了!以后再养蚕,肯定吃得欢。”
老农闻言爽朗一笑:“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月中时我还骂过二少爷折腾人,现在才知人家是真有本事!就冲这亩产,往后二少爷让咱干啥,咱就干啥,绝无二话!”
“东西?药水?乱七八糟的折腾?”金万两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几个庄户嘴还挺紧的。
不过这些人脸上丰收的喜悦,再看田里沉甸甸的稻子,就可知沈天是真有手段。
他满心疑惑地辞别庄户,带着一肚子问号踏上了归途。
回到泰天府城内,金万两没有回自己常住的别院,而是径直去了金氏商号的后宅。穿过几重月洞门,来到一处清雅幽静的临水小轩。
轩内一位身着素色儒衫、气质清隽如文士的中年男子正与账房先生对弈,他面容清癯,下颌留着三缕文士须,眉眼间透着一股沉静的书卷气,与金万两的富态圆润形成鲜明对比,正是金万两的父亲——金玉书。
金玉书听到脚步声后并未抬头,他目光依旧凝视着棋局,修长的手指拈着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来了?沈家那边的生意谈妥了?”
“是,父亲。”金万两恭敬行礼,在父亲面前收起了惯常的轻挑,“按沈天开的价,一两一石算,不过他们田庄私下拓荒不少,足有四千七百亩,亩产也高得惊人,算下来我们得多掏几千两银子。”
他回话时,脸上现出了心疼,犹豫与不解。
金玉书似有所觉,抬眼扫了儿子一眼:“怎么?想不通?舍不得钱?是不是觉得为父明知沈八达已被逼卸任御用监监督太监,贬去直殿监做那洒扫庭除的闲职,沈家眼看着就要失势,我们却还要上赶着去烧这口冷灶,白花冤枉钱?”
金万两被父亲点破心思,也不遮掩,拱手直言:“正是此意!父亲明鉴,如今各家商贾对沈家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