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转身面向尼罗侯爵,他伸手为老将军正了正肩甲,指尖在象征暴风军团的徽记上停留了一瞬。
"尼罗侯爵,城防就托付给你了。"
阿拉贡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几个亲卫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尼罗侯爵灰白的须发在热风中飞扬,他单手按剑,另一只手指向城外雷德蒙军队正在集结的烟尘:"陛下放心,只要我尼罗还有一口气在,雷德蒙的崽子们休想越过城墙一步。"
阿拉贡微微颔首,鎏金的护腕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他最后扫视了一遍城头的防御部署,转身时披风卷起一阵裹挟着血腥味的微风。
阶梯上的卫兵们纷纷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如同战鼓的余韵。
待阿拉贡的身影消失在城楼拐角,尼罗侯爵突然一脚踹醒了打瞌睡的号角手:"传令!"。
"所有弓箭手就位,滚石火油都给我准备好!"。
随后,尼罗侯爵大步走过每一处垛口,他时而弯腰检查箭矢的摆放,时而亲手试试弓弦的松紧度。
当他停在东侧那段染血最甚的城墙时,突然抽出佩剑重重砍在垛口上,火星四溅。
"都给我听好了!"。
尼罗侯爵的剑尖指着城外正在逼近的敌军。
"下午谁敢放一个活人爬上城头——"。
剑锋突然转向城内临时搭建的医护营。
"就去跟那些躺着的人作伴!"。
士兵们沉默地握紧了武器,晒得有些发热的铠甲下,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如弓弦。
城头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投石机绞盘转动的吱呀声在午后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
城外。
雷德蒙公爵的军队在距离青岚城的城墙五百米处停下,铁甲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如同一片移动的金属森林。
雷德蒙公爵策马来到阵前,摘下头盔,露出那张被怒火灼烧得扭曲的脸。
"将士们!"。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战场。
"上午的失利,不过是一时大意!"。
雷德蒙公爵猛地拔出佩剑,剑锋直指青岚城。
"现在,我要你们用手中的刀剑告诉那些北境的杂种——"。
"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士兵们举起武器,吼声如潮水般涌动,但比起上午攻城前的狂热,此刻的士气明显弱了几分。
许多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城墙下那些焦黑的尸体,那是他们上午留下的同伴。
雷德蒙公爵眯起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