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尼罗侯爵单膝跪地,染血的披风铺展在满地箭矢之上。
此刻,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声音竟有些哽咽:"臣...幸不辱命。"
费尔南德侯爵也随之跪倒,他的左臂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青岚城仍在我们之手。"
阿拉贡快步上前,铁手套同时扶起两位重臣。
当他握住尼罗侯爵的手臂时,感受到老将军的肌肉仍在因持续战斗而微微颤抖。
而费尔南德侯爵的掌心则布满新磨出的血泡。
"是你们守住了北境的荣耀。"
阿拉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城门前清晰可闻。
他转向列队的士兵们,目光扫过那些缠着绷带却仍紧握兵器的战士:"每一位坚守到最后的勇士,都将获得双倍军饷。”
“战死者,其子女可入王都骑士学院就读,由王室供养至成年。"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一个失去右眼的年轻士兵突然举起长枪,嘶哑地喊道:"北境永存!"。
"北境永存!"。
"阿拉贡陛下万岁!"。
…
声浪如雷霆般在城墙间回荡,惊起远处啄食尸体的乌鸦。
欢呼声中,阿拉贡迈步走向内城。
他的披风掠过满地箭簇,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两侧的士兵自发形成人墙,有人忍不住伸手触碰君王的铠甲,仿佛要确认这并非幻觉。
在通往城主府的石阶上,阿拉贡忽然驻足。
他望向西沉的落日,那里正有一队乌鸦盘旋在战场上空。
血腥味随风飘来,混合着燃烧的焦臭。
但在这令人作呕的气息中,他分明嗅到了——胜利的味道。
与此同时,夕阳将雷德蒙公爵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折断的剑斜插在焦土之上。
在亲卫队的拼死护卫下,他们终于逃到了青岚城东南十五里外的一处荒废磨坊。
残破的风车在晚风中吱呀作响,仿佛在嘲笑着这支溃败之师。
"清点人数。"
雷德蒙公爵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铁手套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脑浆。
副将踉跄着跑回来时,脸色比死人还要苍白:"公爵大人...算上轻伤员,还剩五百二十七人...。”
磨刀石般的摩擦声从雷德蒙公爵喉咙里挤出。
他缓缓摘下满是凹痕的头盔,露出那张被汗水和血污浸透的脸。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公爵,此刻眼窝深陷,鬓角竟凭空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