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的事儿,自己就该在潘怀民回京的路上弄死他。
他怎么敢攀扯自己的?
“崔延龄!”
赵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抬起头来,看看这些都是谁干的好事。”
他随意抓起御案前的那一堆账册,狠狠摔在崔延龄面前的地上。
赵翊早知道崔先生不干净。
不干净便不干净吧,却不想他私底下居然贪成这个样子。
崔延龄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就要喊冤。
“陛下,老臣冤枉,老臣……”
“冤枉?”
赵翊猛地站起身指着地上的账册,和匍匐在地的潘怀民厉声斥道。
“潘怀民亲口招认这些年,光是黄金就给了你五千多两,白银、珍宝、房产,不计其数。”
“你堂堂吏部尚书朝廷重臣,食君之禄却不思忠君报国,竟如此贪得无厌,结党营私,收受如此巨贿。”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这背后是多少民脂民膏,是多少守卫边疆而死的儿郎血泪。
死一个将士,抚恤金才多少?
三十六贯,还不一定能够保证足额发放到家属的手里去。
子璇的亲生父亲死于徭役的抚恤金,甚至才只有五贯钱。
单单论这五千两黄金的背后,有多少是徭役与将士、还有他们家人的血泪?
贪了便贪了,还不把屁股擦干净,让人闹到自己跟前来。
是打算让兴安皇帝的旧臣,在暗中看自己的笑话吗?
笑话他从潜邸带出来重臣,就是这么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