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到午时这早朝散不了,吃点垫吧垫吧。”
反正是干粮,也不怕中途想撒尿错过好戏。
李瑜接过来啃了两口,低声道:“我嘱咐你的都妥当了吧?”
吴景诚点点头。
那包的!
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那他早就在都察院混不下去了。
见和小吴交好的那几个,已经在各个保守派周围去激怒他们了,李瑜也就放下心来专心看戏。
刘文炳冷笑道:“王侍郎口中所谓的祖宗之法,究竟护的是谁家的江山?肥的是谁家的私囊?那我可就不晓得了。”
王世贤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一时竟找不到词反驳。
他身旁的严云阶冷冷地道:“刘御史好大的火气啊,这清丈就是清账,清谁的账?”
“是嫌江南这些年给朝廷的银子少了?还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李瑜和吴景诚。
“是某些人想借机搅浑水摸鱼……捞权?”
严云阶无意和李瑜起争执为敌,可想起他怀了自己的升迁的好事,他就忍不住有些来气。
谢明澹有什么好?
不就骂了一顿藩王而已吗?
李瑜见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便笑呵呵地道。
“瞅你们争的面红耳赤的,不像我在江南没地就平和得很。”
吃完了馍便喝点水漱口,免得食物残渣不美观会被参。
“严御史有些话说的不妥当,什么叫朝廷嫌弃江南给的银子少了?”
“听着就像江南是那什么大地主,朝廷是给大地主干活的佃户似的,这不是倒反天罡了吗?”
万事不要慌,谁慌谁有鬼啊。
“李部堂高见。”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附和声,声音带着几分粗豪,那是五军都督府的一位都督佥事。
姓张,行伍出身。
李瑜认得此人,那是小鹿从前在军中的好友。
当年起兵的时候,大家伙还一起烤过肉吃。
“俺是个粗人可不懂那些弯弯绕,俺只知道几年前边关的兄弟常常饿肚子,吃一肚皮雪水继续打仗。”
“人家在前边儿为我们的安宁卖命,咱们却还让人家饿肚子,大家伙说说这像话吗?”
“查,该查,狠狠地查,俺老张第一个支持。”
严云阶等人冷哼一声,不愿跟这些粗鄙的行伍之人说道什么,这会儿也不争论扭头就走了。
就连刘文柄也跟着沉默了。
武将懂什么啊,就跟着瞎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