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息,忽地哈哈大笑,笑声中竟带着些许苍凉与讥诮:
“你想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知道敌人的名字,就能杀了他们吗?……天真。”
楚宁没有说话,只看着他,像一座山冷冷压下。
吞渊轻叹,声音转为低沉:
“罢了,你终究是与我共命。”
“你早晚要与他们为敌。”
“那就听好了……”
吞渊的声音仿佛引动天地深处的共鸣,语调缓慢,却句句如钟:
“炼血堂,非宗门,非教派,是意志的集合。”
“我们本无名,只因‘追求永生’而走到一处,血炼魂祭,献身虚空,便有了这两个字。”
“我们,都是死者。死在巅峰。”
“这世间最强的武者、妖王、术师、古灵……凡踏入一品之境,超凡入圣,皆为绝顶之人。”
“此世曾有飞升天门,可惜在一万年前封闭。”
“邪祟本是天门陨落后第一批尝试抗拒死亡的‘残神’”
“没有飞升天门,我们的尽头就是枯骨荒丘。”
“而那些不甘者,我们的魂不灭,心不灭,念不灭。”
“于是,我们死后凝聚残魂,化为‘邪祟’,皆为昔日最强者的执念回响。”
“每一个邪祟,都是半神半魔之体,既非生者,亦非死物,游荡在现世与冥渊之间,以炼血为续命,以献魂为真躯。”
楚宁神情凝重,沉声问道:
“既然你们生前已登巅峰,为何甘愿死后化作怪物?只为永生?连族群、灵魂、人性都可以舍弃?”
吞渊沉默了很久,直到寒风再起,他方才低声道:
“不是我们残酷,是……这个天道残酷。”
“你还年轻,未见这世界真正的边界。”
“你以为,武道,是为了什么?权势?金钱?”
“不。”
“一品之后,便是尽头。”
“再往前一步,你会发现……道被封死了。”
“没有飞升,没有彼岸,没有归处。”
“所以我们疯狂,我们不想死,也不能死。我们的意志强到连天道都压不下,只能残存在世。”
“而我们所共识出的道路,就叫……炼血献魂。”
“用血——炼魂。”
“用魂——续命。”
“用命——搏永恒。”
吞渊此刻的声音,透着一种久远与沉重,仿佛那十二邪祟的低语也在这冰原上空回荡。
楚宁眼眸微动,雪中的他仿佛一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