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他的身体迅速崩塌,化为一团骨火缠绕的黑影,形似猿躯,獠牙怒张。
“燎骨猿侯。”
第二幅图:
是一名女伶,身着华袍,于万民之上歌舞,琴瑟齐鸣,众生为之泪下。然而夜幕之中,她的影子脱离了肉身,幻化成一道长发遮面的魅影,口中发出无字哼唱,所经之处万灵神魂离体,直坠黄泉。
“幽喉女伶。”
楚宁望着那图腾中那张模糊面孔,心头一震。方才他在冰原之上识海中曾感应过此人的魂息,如同绕耳鬼吟,飘忽难解。
他伸出手,指尖轻触冰壁上“幽喉女伶”的刻痕,刹那间,耳畔忽然传来一缕低柔却摄魂的旋律,无字之歌,如咒似怨。
他心神猛震,只觉魂体一颤,一缕意识几乎被那旋律抽离。
电光火石之间,他体内的《混元练气法》自动运转,将那丝魂念强行拉回。
他猛地后退半步,呼吸急促,额角冷汗涔涔。
“……音魂共鸣。”
“她的音律,本就是生前神技——如今成了杀人的怨曲。”
这便是邪祟。
扭曲的神技,腐朽的天才,不死的执念。
不是魔,更不是人。
而是被天道封死之后,还想活下去的一种方式。
第三幅图:
一名赤裸孩童立于大雨中,双目空洞,身披残布。他哭泣的同时,天空坠雨成血,每一滴雨中都包裹着亡魂残影。他所在之地寸草不生,哀号不止。
“泣雨赤童。”
整整十二幅壁画,排列在这片冰壁上,像是某种天机的封印,又像是对诸神堕落的永恒注脚。
每一幅画的左下角,皆有一行古篆铭文,斑驳已久:
“一品之魂,无法归天。”
“欲不堕地,惟有炼血。”
楚宁喉间微动,脑海中浮现出吞渊曾说过的话,“他们非为恶,只是为活。”
而此刻,这些壁画却让他真切看到了那些“最强者”的一瞬堕落,既非凶残,亦非狰狞,而是无路可退的绝望。
“你……终于看到他们生前的模样了。”
识海中,吞渊的声音低沉而遥远,“你以为邪祟是生来如此?他们不是恶灵,而是旧神的碎片。”
“这些画,便是极北残存的真相。可惜世人早忘了。”
“炼血堂不是杀戮之宗,是绝境之盟。”
楚宁不语。
他望着这十二道图腾,忽然明白:
“他们不只是敌人,更是前路的镜子。”
若有一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