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吐出,化作血纹锁刃,自指尖脱出,盘绕如蛇,直缠楚宁双腿。
“锵。”刀光骤闪!
仅一寸出鞘,刀未显形,却似雷霆沉落,浩然如山,令空气凝固,雪片震停。
灰衣青年脸色剧变,只觉心神骤然震荡,似有万钧之重压至魂台。他闷哼一声,连退五步,身形摇晃如风前残烛。
冬儿怔在原地,瞳中满是骇然。那一寸刀光未曾破风,却仿佛雷海断岸,摄魄之势如山岳倾塌。
风雪之间,楚宁独立冰巅。
断臂披雪,雷意如深海封冰,眼神沉静如铁,冷峻如霜。他静立不动,仿佛自雷域中走出的孤影武者,令人不敢逼视。
这是冬儿第一次真正见他出手——没有怒气、没有杀意,唯有沉稳与绝对的压制,如古战神起于寒疆。
灰衣青年跌坐雪中,膝骨嵌入冰层,鲜血自唇角沁出。
他咳了几声,却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踏雪如山的身影。
“你就是……楚宁?”他低声问,语气虚弱,却仍藏着一股带着血腥的狠意。
楚宁垂眸,语气低沉如雷鸣雪下:
“你是谁?”
灰衣青年沉默了片刻,神情复杂,似在犹豫某种隐秘。
半晌,他终于道:“……季聿风。”
“炼血堂的人?”楚宁又问。
季聿风轻笑一声,笑意如冰刀划喉,残忍却自嘲:
“若不是,你那一刀……早就落下来了。”
冬儿面色骤冷,弓弦再紧,寒芒在指尖颤鸣:
“你承认了。”
“我没承认,我只是没否认。”季聿风慢慢抬起双手,示意无害,口吻却带着刻意的从容,“这年头,被你盯上,还能活着说话的,有几个?”
楚宁低声道:
“你以为不杀人,就不是炼血堂的人?”
季聿风喉咙一动,神色复杂,像是被逼到崩溃边缘,却又死撑着一口气。
他咬着牙,眼神死死盯住楚宁:“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我们这些人,到底背着什么活着。”
楚宁不语,雷意无声蔓延,周围雪层“咔咔”龟裂,仿佛天地都屏住了呼吸。
季聿风身形一僵,脸上强撑的冷静顿时瓦解。他额角冷汗如豆,喘着气,脸色渐白。
“你没必要杀我。”他低声说,“我没动手。”
“炼血堂……不是只有一个‘杀’字。”
楚宁语气冰冷:“说。”
季聿风忽地笑了,苦涩,喉咙中像堵着血。
“你知道吗?炼血堂分两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