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强行凝结出最后一道雷纹防线。
“守卫长城——在此一战!!”
一声怒吼,震彻长空。
镇武司旧部早已伤亡惨重,仅余不足三十人。
但此刻,无一人退缩。
一位年老副将咬牙举起残盾,冲在最前:“咱们背靠的是百万人城!后头有妻儿,有百姓,退一步,便是万尸浮城!”
他重重跪下,将那面残盾插在断墙之上,以鲜血为引,再刻一道阵纹,强行补上防御阵缺口。
他咬碎了半口牙,仍低声喃喃:“只要这道墙不倒,我便死在墙上。”
另有伤员将断肢咬断,点燃魂灯,以身化炬,在阵眼处坐镇引雷:“我这老骨头也许不管用,但总能再拖一刻。”
赵天宇一脚踩碎魂狱狮王甩出的骨刺,转身看了他一眼,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他身后那群镇武司残部,无一完整者,却无一怯懦者。
“副统领说过,北境若有难,咱们再烂,也要回来!”
“魂灯未灭,天不敢寒!”
“镇武司不死,就没人能跨过长城!”
一道道声音,在漫天风雪中凝成一道最古老的军魂咒语。
那一刻的长城,不是孤城,而是烈火铸魂,血肉为墙。
风雪如箭,城头如海,万军死守之处,血气翻卷、哀嚎震天。
“吼!”
一道如龙似狱的狂啸自长城外传来,“魂狱狮王”撞破五座烽火台,一爪震碎东侧主阵。高阶魂兽仿佛天降神祇,一跃之间撕裂战场。
“快守不住了!!”
“狮王已近!防御阵就要崩——”
一道道人影翻滚而退,将士已拼尽力气,连阵图都几近熄灭。而魂狱狮王张口吐出幽蓝魂焰,将数十守军焚作焦骨。
天空之上,残月黯淡,冰雪冻结。
极远之外的楚宁静静站着。
魂识不断传回那一幕幕画面。
赵天宇,镇武司,魂灯,断肢,鲜血……以及那道雷火魂光下,无数人躯与意志撑起的一线天堑。
他原本冷寂如雪的眼神,在那一刻轻轻一颤。
不是因为悲壮,而是因为那一幕幕真实、沉默、毫无声张却令人血脉喷张的“守望”。
是人心,是信,是无声的“我在,长城便在”。
他缓缓低头,手中那枚“镇魂魂石”正在轻轻发热。
赵天宇还在。
镇武司还在。
——那他便也该在。
楚宁抬起手,雷光在指尖游走,雷骨内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