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武者皆是六品之上,布魂于天,结气于地,阵未全启,已如铁壁森罗。
天穹低伏,魂阵交响。
端王宗恕立于天台高座,背影如山,冷眼望着那一道正踏雷而来的身影。
“他来了。”宗恕低声,竟觉喉间微哽。
“谢家可以泯灭,可那张图……又如何?”端王望向天顶,眼中阴光微闪。
“如今她回魂出狱,他踏雷而至。”
“若要撼动律法,就请先葬在帝廷血脉里。”
端王宗恕立于魂台之巅,声如震岳。
他右手缓缓抬起,袖袍翻飞,幽紫魂印自腕骨浮现,宛如一头沉睡的古兽睁开竖瞳。
——帝兵·镇魂钺,出鞘。
那是一柄古钺,刃宽如门,通体黝黑无光。
“钺,为帝令,镇界——镇他这逆命的心。”
钺锋未动,整座端王府魂塔便开始震颤,镇军之气疯狂回流,魂阵受引,自动归源,形成一座魂塔域阵,气机交错,权威笼罩。
宗恕一步踏出,天地为之侧目。
他不是以一己之力战楚宁,而是携整座帝廷魂制的意志而来。
天顶浮现一道若隐若现的帝印魂符,仿佛将他一人与“镇国律制”绑定。
“你以为凭一腔热血,就能推翻千年魂律?”
“你有魂,有誓,却无道。”
“我守的是帝制之律,镇的是天下浮命。你要破这律,便得死在它下。”
——这是一种“我不为我自己,我为体制而战”的高傲信仰。他不是邪恶,他是错而不知的“秩序卫士”。
楚宁抱着谢明璃静立于雷息之巅,她的指节紧扣楚宁左臂,怀中仍是余温。
谢明璃偷偷抬头,看他眼神未动,语声极轻,却震裂远天:
“你以为你守的是魂律,其实你守的是把所有人锁进魂炉的枷锁。”
“你替帝王镇魂,可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你的‘安稳’里?”
“你怕的不是我。”
他微微前倾,掌心雷轮缓缓张开,像是一枚来自旧日之外的裁决印:
“你怕的是我让天下人知道——你们不神圣。”
“你们,只是喂饱自己的一群人。”
宗恕怒极反笑,抬钺一击,狂雷激荡。
那不是一击,而是一座古老魂制的下令。
刹那间,雷图仿佛被压制一瞬,五魂乱流微滞,镇军七重阵势同时绽放,结界浮现,魂锁封顶,九道魂链如山峦垂天,轰然缠上楚宁识海,欲将其魂轮强行压入帝印之下。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