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记死了,日后你就是我祖宗,老哥给你养老送终。”
听着很真诚,但沈桃桃只想把碗砸他脸上。
屋外的冰檐下,谢云景已经站了半天,肩上玄色的大氅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子,衬得他眉目越发清洌。
他像一尊沉默的黑塔,无声无息。
张寻那家伙则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谢云景身后,只伸着脑袋,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听着屋里那酣畅淋漓的骂声。
他扭头凑近谢云景耳边,压着气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天啊,主子……这沈桃桃……脾气可真辣啊,瞅瞅,这一大家子都快让她给活撕了。这往后您要是真娶回家……嘶……”
他似乎已经预见谢云景将来暗无天日的“凄惨”生活,搓着手,满脸同情又带着点儿幸灾乐祸,“这日子还能好过吗?妻管严跑不了啦。”
谢云景那双深得似寒潭的眼,越过木门的缝隙,落在屋内那个因为发怒而站得笔直的身影上。
他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张寻的耳朵里:“那也比某些人,孤枕冷炕,无人管束……来得有滋味。”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那声音里揉进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况且……我喜辣。”最后三个字,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
张寻倒抽一口冷气,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啥?”他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谢云景,“你这口味也太野了吧?”他夸张地缩了缩脖子,一脸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沈桃桃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反手带上了那木门,似乎隔绝了屋内所有的沉闷和不快。
风雪呼啸着扑打在她的狼皮袄上,她脸上方才那股凌厉已经熄灭了大半,只余下一点浅浅的薄红挂在腮边。
她径直走到谢云景面前。
谢云景目光扫过她略显疲惫的眼睛,没等她开口,便已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他递过去:“生筋续骨的,你大哥用完,明天手就没事了。”那语气里竟有一丝诱哄的味道。
沈桃桃也没客气,直接接了,塞进自己怀里,那瓶子上残留着谢云景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棉布渗进来些微暖意。
“谢了。”
她声音不高,带着点发泄后的沙哑,抬头看着谢云景,认真道,“等忙过这阵,再给你做棒棒糖糖。”
谢云景点头,那模样,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温顺。
这骤然的反差让一旁的张寻眼珠子差点掉雪地里,那点糖,还真成她手里驯男人的缰绳了。
谢云景看着沈桃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