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最后那句“伟大力量”的铿锵余音,仿佛还在墓室里震荡,就被那石缝深处飘出的婴儿啼哭,绞得粉碎。
“呜……哇……”
哭声虽然稚嫩,但在经历了壁画诅咒,青铜悬棺,黑气邪胎之后,这声音落在众人耳中,不啻于地狱恶鬼的索魂低鸣。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亲卫们下意识地攥紧了兵刃,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额角渗出冷汗。
张寻脸色煞白,干涩地咽了口唾沫,目光死死盯着那扇仿佛随时要被恶鬼推开的厚重石门。
“那东西……它,它真醒了?”亲卫小十九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沈桃桃身体僵在谢云景怀里,恐惧缠绕着四肢百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谢云景环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为她铸成保护的壁垒。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昏暗的光线锁定了那哭声的来源。神情严峻,不是惯常的那种冷漠,而是一种高度戒备下的肃杀。
“别慌,”陆夫人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临危不乱的镇定。她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耳朵似乎捕捉着石缝里逸出的每一个细微音节。
“哭声空泛,缺少真实生灵的‘气韵’。”她语速极快,逻辑清晰,“它可能只是被提前‘唤醒’,远未成熟。那些青铜棺上的重重秘符,就是它的囚笼,它可能还未拥有自主冲破那些封禁的力量。”
谢云景认同陆夫人的话,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当机立断:“此地不可久留,找到锰后,立刻从先前进来的裂缝走。耳室应该就在前面,按计划行事!”
“是!”亲卫们齐声应诺,恐惧被命令压下,化为绝对的执行力。
张寻立刻带几个亲卫在前方开路,手中火把熊熊燃烧,光影在森然墓壁上剧烈晃动,如同众人七上八下的心绪。
谢云景一言不发,将沈桃桃更紧地护在怀中,脚步沉稳而迅疾地跟上队伍。
陆夫人走在队伍中间,一边思索墓室构造,一边警惕机关。
拐过一道残破的石墙,右侧便是耳室的入口。沉重的石门已经倾颓了一半,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中弥漫出来,既非木头的腐气,也非陈尸的烈臭,而是一种金属腥气,如同等待千年的矿石血液终于暴露在空气中。
耳室空间不大,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与经年累月的碎石残渣。
中心位置是一个岩石垒砌的低矮方台,方台中央,摆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罐子,有的封口严实,有的已经被打碎。
罐子边缘,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