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恩情,凤鸣感激不尽。”
朱珠眉目微动,整个人漫上一层似有似无的妩媚潋滟,那双猫眼儿挑着,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眼,抬手去摸虞凤鸣的脸。
“若不成,你是不是也像让我像那个倒霉的侍应生一样,断一条舌头,还是......这一只手?”
虞凤鸣心里一突,脸上却惶恐万分:“凤鸣怎么会?”
他抬头,却撞见少女洞悉一切的眼神,一切解释卡在喉咙里,虞凤鸣手心里渗出了汗,慢慢回答道:“是凤鸣有眼不识泰山,从今往后,凤鸣任由客人驱使,别无二心!”
他在赌!
眼前这个少女虽然计谋出众,但并无可用之人,既然她能让他成为大帅的入幕之宾,那必然也能让自己——平步青云!
跟着她,何愁没有康庄大道?
朱珠的声音低低的,音调像是钩子,忽远忽近,明明就在耳边响起,却又像微风轻轻搔着他的心尖:
“我逼良为娼,你不怨?”
虞凤鸣的手猛一下顿住了,他埋着头,乌发上有一个发旋。
“不怨。”
身体颤抖着,却不是泪意,而是铺天盖地的恨。
如同老旧的黑白默片,一幕幕、一件件,清晰地在他脑子里轮播着,不停地挤压着他的理智。
胃里翻江倒海,后背却仿佛被烈火灼烧,针扎一样唤醒他——
呵,逼良为女昌?他早就不是什么良人了。
他当人时,活得猪狗不如;但当他放下尊严去当个女支子,反而变得像个人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是这狗逼养的世道,逼他为女昌的!
一只温软的手缓缓覆上他的发顶,朱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一直当男人月夸下的玩物,也不怨?”
嘴角的笑容玩味至极,一瞬间,虞凤鸣仿佛透过这双剔透的猫眼,看到一个气势磅礴、姿容艳绝的女人。
那个女人笑着俯视他,仿佛是神明捏起一只爬上脚背的蝼蚁,声音缥缈又浩荡:“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该自轻自贱,虞凤鸣,难道你不想尝尝手握重权、万人恭维的滋味?”
“——就像,蒋元德那样。”
虞凤鸣气血上涌,白瓷般的面颊染上淡淡的红晕,反倒显得容貌昳丽,他喉头干渴,鲜血仿佛在逆流,浑身上下都能感到心脏一下下撞击胸腔的“咚咚”声。
“我想!”他攥紧轮椅扶手,急切而大声地答道,“我想!!”
“我叫朱珠,”他看见女人鬼魅般惑人的微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