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无的金线,为她妍丽的面容增加了一丝非人的、妖冶的气息。
朱珠冲池野招招手:“过来。”
长手长脚的少年拘束地靠近她,声线生涩发紧,还带着脆弱的闷哼。
“疼吗?”
“嗯......”
“我脏了我脏了我脏了!”史莱姆捂着双眼,又忍不住偷偷移开一点,从缝隙里偷看。
随后,它就看见朱珠拿着棉签和碘酒,用干净的纱布把池野的头重新包扎起来,长睫弯弯。
“只是给伤口换药,你瞎想什么呢?”
一人一统窘得手足无措,池野的锁骨刷一下红透了,像是在皮肤上打翻了调料盘,蒙上一层霞光。
“姐姐,”他揪着衣角,鼓起勇气问,“我还有机会吗?”
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儿时那抹温暖煨烫着他的心口,被孤独、欲念、回忆滋养得越发茂盛,最终刺破心窝,成为一枚牢不可破的烙印。
他明明想走到足够高的、能够配得上她的位置再表白的......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仅仅是误会了她一次,就要被残忍地剥夺追求的权利吗?
更何况......他只是因为误解而对她有些冷淡,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而朱珠轻易洞悉了他幼稚而单纯的想法,轻轻勾起一缕长发,别到耳后。
“没有了。”
可怜的傻孩子,怎么会有人一直等你呢?
你哪里是为“我”而拼搏努力,你拼命向上爬,明明是为了你自己啊。
你不肯正视这份野心与贪欲,将它推给爱情;
你为了所谓爱情,又将“朱珠”拽下泥潭;
你所爱的,究竟是原身,还是爱着原身的、深情而努力的,你自己呢?
池野的脸瞬间褪色,像是石膏般苍白、凝固,那一抹霞红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年难堪地低下头,露出颈后的嶙峋的骨节,声音低低的:“......我明白了,姐姐。”
朱珠撩开帐篷,毫不意外地发现望妻石一般站在外面,不知道听了多久的顾霆焱。
她笑吟吟的,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喏,我可是坚定不移地选择你呢,霆炎。”
“你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