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只是恐吓逗弄。
此刻魏子君的眼神就和平安差不多,兴致勃勃,充满野性而原始的欲望。
面对她时,魏子君并不会摆什么皇帝的架子,但他的每一句未尽之言中,都藏着明晃晃的威胁。
无论是自称“朕”,还是现在这种调笑中带着认真的语气。
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就是,朱珠一秒就读懂了魏子君话里的意思。
——她直觉,她要付出的“代价”,是她的命。
——这是撕破和平假象的代价,也是窥探皇帝秘密的代价。
秘密只能说给死人听。
然而朱珠是什么人?
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她的人还没出生——哪怕出生了,也都已经重新投胎了。
她直接踮起脚尖,在魏子君眼皮的小痣上吻了一口。
这一招百试百灵,魏子君的神情怔忪了一瞬,像是对猎物临死前的反扑而措手不及,喉头的话也随之哽住了。
“你......”魏子君有些恼,细看又有些无奈,“你不要以为这一招随时都管用。”
“臣妾知道,是皇上疼惜臣妾,”
朱珠美滋滋、甜蜜蜜地看着他,仿佛没察觉到他话中暗藏的杀意,只当做是寻常打闹般低语,
“只是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哪里还有可以为皇上付出的呢?臣妾的心、臣妾的命吗?”
她拽着魏子君的大手覆在自己胸口,认真而虔诚地告诉她,
“臣妾就站在这儿,皇上若想要臣妾的心、臣妾的命,尽管来取就是。臣妾永远不会拒绝皇上,也永远不会背叛皇上。
百年之后,臣妾也想和皇上葬在一起。除了皇上自己,没有谁能将臣妾与皇上分开。”
她这一番话似真似假,如果魏子君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的目的,那么这就是她衷心的表证。
如果他不知道,当做是她的白痴爱语也无妨。
朱珠就是在赌,赌魏子君留着她的的命是另有所图,赌他不会轻率地杀了她。
当然,如果不幸赌输了,那她还有别的法子应对。
覆在胸口的手干燥温暖,隔着薄薄的春衫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结实而沉重的力度。
从指尖、手臂、到胸口,两个人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重合。
“......”魏子君抽回手,淡淡地理了理袖子,“荒唐。”
也不知道是说她惊世骇俗的大胆告白,还是说她竟敢诅咒万岁的皇帝百年后就死,还是说她一个贵妃竟然妄想与皇帝合葬。
——但总之,他并未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