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臣面前咕噜噜滚了好几圈。
“便如此头,杀——无赦!”
身娇体弱的文臣将尖叫堵在喉咙里,眼白止不住往上翻,竟硬生生将自己憋晕了过去,赴了元尚书的后尘。
恐惧蔓延,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付卿卿温和的嗓音响起。
“陛下对先皇的孝心苍天可鉴,想必先皇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宽慰。”
朱珠忍不住笑了:“善。”
一旁大臣呆若木鸡,不感动、不敢动。
下朝之后,付卿卿自觉地留了下来。
他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毫无芥蒂地接受了她是个陌生的魂灵来占据这具身体,可言行举止间又仿佛没有变过,亲近自然。
更有意思的是,她的密室中挂着原身的画像,而据影卫禀报,这位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付相,居然在家中供了佛牌,不知道在镇着什么。
恨着她,却画下她;关心她,却惧怕她。
付卿卿的矛盾举止绝不能用一个“叶公好龙”来概括,但总归他不是杀人凶手,朱珠也懒得深究他对原身究竟抱有什么复杂的情愫了。
“陛下,臣斗胆直言,陛下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他的面皮很薄,白得几乎透光,眼皮、颈侧、手背都有青色的纹路。
朱珠单独面对他时,总会有点吸血鬼世界的后遗症,想按倒他,尝尝他的血是什么滋味。
走神了一瞬,她答得漫不经心:“太医说并无大碍,只不过会减寿而已。也许明天就会死,也许三十年后才死。”
当然,后半句是她从太医弯弯绕绕的善意谎言和自己的身体情况中总结出来的。
按照时间算,她接触这毒已有一个多月。
元昭还好些,每日泻出元阳,亦能排毒,在这方面,女子的身体确实更加脆弱。
既然注定都要死,她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付卿卿眼底闪过狠辣:“元昭竟然如此大胆,就是诛了他九族的命也不为过!”
他撩起袍角,在朱珠面前跪了下来:“是琼璋郡主做的,对吗?”
朱珠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饶有趣味地弯起唇角:“不错,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付卿卿:“大皇女从小便心思毒辣、手段阴险,此次南下,必定与叛军苟合在一起,谣言也定然出自她手,陛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他说:“若陛下信任,臣愿入宫守护在陛下身侧,护您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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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宫内,季辛嘴里哼着曲儿,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手指挖开已经结痂的血肉,将那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