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明珠殿内,朱珠并没有睡,而是燃着一斗烛灯,自己和自己下棋。
小兰化作少年模样坐在她对面,兴奋地托腮催促:“然后呢?”
朱珠不疾不徐:“有如此勇将,当时的皇帝既开心、又不开心。”
“开心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才坐稳了皇位。不开心也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才坐稳了皇位。”
小兰有些迷茫:“为什么?”
“这就要提到另一件事了,”朱珠说,“这位皇帝陛下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发妻,他觉得皇后太过粗鲁、直白。
可偏偏,他的皇后拥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家族。”
“我方才提到的大将军,也是皇后娘娘童年的......青梅竹马。”她玩味地咀嚼这几个字。
“狡兔死、走狗烹。事成之后,也该卸磨杀驴、清算旧事了。”
“皇后娘娘用她的死,换来陛下承诺,只卸权,不杀他。”
“......老爷威名在外,哪怕解甲归田,在军中照样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民间也自发为他塑金身,贡献香火。”
偏房里,那老奴咬牙切齿,“可这些,那位疑心重的大人又怎么能忍得了?”
童年的故事揭开了一角,只是,远比容烨想象中的,更不能承受。
他是那位将军的孩子,也是被污蔑为罪臣的腹遗子。
将军之子,却在杀父仇人的女儿府中,当面首。
“哈。”
容烨轻笑,满脸讥讽之色。
——这也太讽刺了。
更讽刺的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凭两家的关系,她还要叫他一声......表哥。
他真是疯了。
“跌宕起伏的人生、峰回路转的剧情、突如其来的灾难,才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摧毁、重生。”
朱珠“啪”地落下一子,她举起一柄刻着波纹的银镜,透过镜面窥探那个高坐莲台的身影,笑意深深。
“不知道这个剧情,你满不满意?”
饱含着杀意与诅咒的低喃,咬在被烛火映得通红的双唇间,缓缓吐出,如吹灭一盏残灯。
爱是诅咒,恨也是。
以舌作笔,以唇为纸,以你我上一世的孽缘献祭,愿你,得偿所愿、万劫不复。
......容华。
风声呼啸,穿过半掩的宣窗,扑熄了火光。
一夜浓稠的夜色。
“容儿,跟娘走吧,好吗?”
一室之隔,容烨却像溺进了池水,铁锈味从口鼻间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