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异能还能透支?
“真的没事吗?”
谢星晚无力地点点头,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意识在清醒和昏沉的边缘剧烈挣扎。
她能感觉到谢辞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真的,缓缓就好了,阿兄,过一会就好了。”
谢辞看着妹妹强撑着抠在石壁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再看看她惨白如纸的脸和涣散的眼神,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他重新握紧了手中的芯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不再看谢星晚,强迫自己将全部心神沉入对芯核能量的吸收之中。
胸膛的伤口还在阵阵抽痛,芯核中精纯的能量则如同甘泉,一丝丝滋润着他干涸枯竭的经脉和肌肉。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更多的能量被强行纳入体内。
谢辞的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污不断淌下,但他紧咬牙关,如同最坚硬的礁石,承受着能量冲刷经脉带来的胀痛和伤口崩裂的剧痛,疯狂地汲取着力量。
他要快!更快!
在阿岩带人回来之前,恢复哪怕多一分力气!
岩洞里只剩下谢辞粗重压抑,带着痛楚的呼吸声,以及谢星晚那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喘息。
谢星晚的意识在黑暗的深渊边缘沉沉浮浮,眼皮重得如同焊死,她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撑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野里,阿兄谢辞的身影只是一个靠墙地,剧烈起伏的轮廓。
一个时辰过去了。
谢星晚靠着冰冷的石壁,意识在虚弱的黑暗边缘沉沉浮浮,但那种掏空骨髓的眩晕感似乎稍稍退去了一丝,让她勉强维持着清醒,不至于彻底昏死过去。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阿兄谢辞。
他闭着眼,紧握着芯核的双手青筋虬结,汗水混着血污不断从额角淌下,在布满尘土的下颌划出泥泘的痕迹。
阿岩……应该快回来了吧?
就在这时。
“哒哒哒……”
极其轻微、混杂的脚步声,像是踩着湿滑的苔藓,由远及近,从通道入口的方向隐隐传来!
不止一个人!
谢星晚和谢辞的身体同时绷紧!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谢辞猛地睁开眼,瞳孔瞬间收缩成危险的针尖,里面燃烧的虚弱被强行压下的凌厉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