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沙哑粗粝、饱含痛苦和愤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撕破了这沉闷的帷幕:“首领!长老!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是宁时。
他猛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臂——那条手臂!
几天过去了,溃烂虽然被巫医尽力控制,不再蔓延流脓,但整条小臂至肘部皮肤皱缩扭曲,狰狞可怖。
肿胀消退了些,却依旧比左臂粗壮一圈,僵硬地弯曲着,显然已落下残疾。
“大家看看!”宁时的声音因愤怒和委屈而变调,他挥舞着那只可怖的手臂,指向蛇族的方向,目光死死盯在蛇人身上,“就因为我没立刻让出河边那块石头,这蛇崽子就用毒毁了我一条胳膊!以后打猎?怕是连石斧都拿不稳了!”
压抑已久的怨气瞬间被点燃。
“对!首领!他们蛇族太欺负人了!”一个负责采浆果的雌性紧接着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昨天我去西坡那片新发现的浆果丛,刚摘了半筐,他们蛇族的人就来了,二话不说就抢!说那片向阳的坡地以后归他们蛇族晾晒毒草!我的筐都被他们掀翻了!”
“还有我们!”一个负责取水的年轻兽人激动地接口,“山泉口那里!他们仗着有毒,天天霸着最好的取水位置,去晚了就被他们用尾巴扫开!说我们身上有‘臭味’,会污染水源!那是大家活命的水啊!”
“我家的幼崽在林子边玩,差点被他们游过去的尾巴绊倒!他们还说活该!说我们吗喽的崽子笨手笨脚!”
控诉声此起彼伏,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会场。
吗喽族人的脸上写满了积压的愤怒,屈辱和恐惧。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也映照着蛇族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蛇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神越发阴鸷。
长老甲面沉似水,放在膝盖上的枯瘦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终于,当又一声“他们蛇族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的怒吼响起时,长老甲猛地睁开了半阖的眼睑。
“够了!”一声苍老却异常尖厉的嘶喝压过了嘈杂。
长老甲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脊背挺直了些.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他的声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嘶感,冰冷地回荡在篝火上空,“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这世界本就如此!我们蛇族天生带毒,力量强横,凭什么要与你们这些……”
他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