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的时候,沙发就被人踹了踹。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沙发边,看到我眼睑处的黑眼圈,将我一把捞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我以为在做梦,懒得想那么多。
我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裴寂把人放到放满水的浴缸里,语气淡淡,“泡个澡再睡。”
他的指尖下意识的就穿梭在我的发丝里,抬手捋了捋。
我的头发茂密又黑,最初见到我的时候,这头发枯燥的像杂草一样,只有那双眼睛渴望的盯着他。
裴寂随手丢出去的一个馒头,换来了这条小尾巴。
那时候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连生存都是问题。
除了他们两人,没人知道那段时间有多心酸。
像是孤独的世界里,两人一起挽着手独行,他如野狼,凶狠又拧巴,我却明媚,总揪着他的一截衣摆,对城市里的一切充满好奇。
我这才反应过来,泡了十分钟,就披着浴巾出去。
是真不想跟裴寂吵了,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在哪里都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