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母和大哥平日待你如何?”赵晗幽幽问道。
顾廷烨知道赵晗是个可以深交之人,毫无隐瞒的回答道:“我大哥对我疏离冷淡,有时还用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看我,不过他近日旧疾复发,若非宫里太医及时赶到,险些丧命,应该分不开身害我。”
“我继母她……”顾廷烨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这才开口:“她待我极好,有时甚至让我无所适从。”
“我在秦楼楚馆一掷千金,哪怕数日不回家,她都不曾有半句责怪之言。”
“每每父亲打骂我时,她还会拼命护着我,不惜与我父亲吵的面红耳赤,满汴京无人不称赞我继母贤良淑德,疼爱继子。”
“若说她存害我之心,我无法相信。”
赵晗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敲着,节奏不紧不慢。
“仲怀此番话,倒让我想起了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郑庄公纵容弟弟共叔段胡作非为,对母亲武姜的偏私隐忍不发,世人皆赞其宽厚仁德,殊不知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共叔段恶贯满盈,便可名正言顺的将其铲除。”
顾廷烨眉心骤然一跳,心头涌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恐惧。
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进赌坊便是听了小秦氏院里下人的挑唆。
第一次夜宿倚云楼时正是小秦氏帮他瞒了下来。
哪怕犯下塌天大祸,小秦氏都以年龄尚小不懂事为借口替他分辨。
桩桩件件,与郑庄公的手段十分相似。
“我继母她……”
顾廷烨一时语塞,竟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赵晗轻轻一笑,温声道:“在我看来,真正的慈母,当如颜氏画荻教子,而不是以纵容为疼爱。”
“赵兄说的有道理,可我继母他为何要害我?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她,我待三弟也是极好。”
赵晗心中大概知晓小秦氏憎恨顾廷烨的原因,只是他若说的过多,恐怕会让顾廷烨心生疑虑。
他耸了耸肩,替顾廷烨斟满酒水。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你若真想知道,不妨回汴京后暗中调查一番。”
“好,我都听赵兄你的!”
顾廷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耳边隐约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赵晗循声望去,不多时,只见长青带着明兰一路小跑来到正厅内。
“大姐夫,我小娘她难产了,府里接生婆子们都不在!”
“我去请郎中,郎中瞧我年纪小,不愿跟我走!”
“爹爹和大娘子也不在家中,我只能来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