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偃开立即挺直腰背,打算狠狠教训顾廷烨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小秦氏率先步入正堂,看到顾偃开怒发冲冠,手持家法的模样,心下这才略微舒服些。
她上前假意劝道:“侯爷这是做什么?二郎还小,哪里经得住家法的责打。”
“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如何对得起白家姐姐的在天之灵。”
“说起来,这事儿我也有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二郎,让他养成了肆意妄为的性子。”
“若侯爷要责罚,不如连我一块。”说着,小秦氏取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这一番话下来,正如小秦氏料想的那般。
顾偃开怒气更盛,“你还要护着他!就是这般纵容,才让他越发无法无天!”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顾廷烨,“我今日就要替你死去的母亲好好管教管教你!”
正当小秦氏收起帕子准备看热闹时,却见顾廷烨直挺挺的跪在顾偃开身前,平静道:“儿子知错,请父亲责罚。”
认错认得干脆利落,顾偃开一时语塞,原本紧握戒棍的手不由松了松。
顾廷炜顿时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打记事以来,就从未见过二哥哥能主动和父亲认错。
“此次不告而别,只因外祖病重时还不忘遣人送来遗嘱,儿子心急如焚,不及禀明父亲便匆匆南下。”
“此去扬州,儿子见识颇多,更结识了一位难得的知己。”
“他告诉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亲待儿子严厉,不过是希望我能成器罢了。”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父亲要打要罚,我绝无怨言。”
这番话,直接让顾偃开怔在原处。
他匪夷所思的看着顾廷烨,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些陌生。
顾廷烨低着头,斜眼用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偃开。
见他神色缓和,心中暗自窃喜。
“你这是吃错药了?”顾偃开说话间,默默放下戒棍。
小秦氏紧紧绞着帕子,愤怒之下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这些年她费尽心思把顾廷烨名声搞臭,为的就是让顾偃开厌弃他,将来好把爵位传给顾廷炜。
可偏偏顾偃开始终不愿放弃顾廷烨,无论他犯下什么过错,都会尽力给他收拾残局。
顾廷烨正声道:“没有,儿子只是知道错了,下次绝不会再犯。”
正堂内寂静无比,片刻后,顾偃开竟亲手将顾廷烨从地上扶起来。
一双粗糙的大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握,意味深长道:“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