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插花,品茶,理香之类的鬼玩意儿,虽说派不上什么用场,可上了门第又是另一种说法。”
“汴京里头凡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打小就跟着嬷嬷学,一样都少不得。”
“便是将来不做当家主母,单为议亲时能添几分体面,这些功夫也是要下的。”
王若弗对盛老太太的话尤为赞同。
当年她待字闺中时,王家也特意请嬷嬷来府上教她们这些风雅之事。
那嬷嬷教的极严,一盏茶要分出十二种香,一枝花要摆出九种势,稍有错处便要重头来过。
是以,王若弗伸长脑袋问道:“母亲莫非心中已经有了来教姑娘们的人选?”
老太太微微一笑,“当年我在宫里住着的时候,有个姓孔的小宫女与我往来甚密。”
“母亲说的是宫里的孔嬷嬷?!”王若弗闻言一惊,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
盛纮亦是嘴角一抽,满眼惊讶的看向老太太。
盛老太太出身高贵,气度不凡,曾被大周太皇太后收为养女,在宫里住过一段时日,还与前朝的静安皇后是闺中密友。
而孔嬷嬷是孔氏一族的旁支后人,进宫后从宫女升做女官,余下几十年里一直在六宫女官的位置上轮换。
前些年请辞出宫后,因她脾气温厚,耐心细致,不像其他嬷嬷动辄打骂责罚。
先后在英国公府,令国公府,襄阳侯府教养了几位姑娘。
眼下汴京能请得动孔嬷嬷的人家,少之又少,更别提盛家了。
“不错,你们夫妇二人若舍得孩子,等到了京城安顿好,我便把她请来府上好好教教姑娘们规矩。”
“若有做的不妥之处,尽管让她拿板子狠狠教训,你们可别心疼去护着,丢了我的脸面。”
王若弗深知孔嬷嬷的份量,她脸上扯着笑,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能得孔嬷嬷的教导,是几个丫头的福分。”
另一处,华兰倚在临床的软塌上,怔怔望向窗外。
冬日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如兰正坐在不远处的圆桌上,懒懒散散的读着《千字文》。
耐不住性子的她时不时歪着头,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
贴身女使彩簪奉来一盏热茶,抿嘴轻笑道:“姑娘快瞧,五姑娘读书都快读睡着了。”
华兰侧目看她一眼,轻哼一声,“这丫头只要一读书就准犯懒病!”
“昨日小六在我这里写了半天的字,腰杆挺得笔直,一句怨言都没有。”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