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很快这报纸又是看完了,万历皇帝意犹未尽地叹了一口气,又重新从软榻上爬起来。
坐在御案之前,他看向空荡荡的乾清宫,一时间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前的皇帝,都要自称一句“寡人”了。
权力令人趋之若鹜,却也令人逐渐走向孤独。
万历皇帝看向御案上的一叠奏疏,都快要将自己的脸给遮挡住了,忽然之间,他竟然生出某种厌倦的想法。
猛地一下,他额头青筋暴起。
“滚!全都给朕滚!”
眼中里生出火来,他一股脑将御案上的奏疏给扫到了地上。
不断喘着粗气,看向洒落在地上的奏疏,他这才觉得心里头痛快一些。
随后几乎毫不犹豫的,万历皇帝从御案底下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后,他看向躺在里头的兼毫笔,以及各式各样诸如朱砂、石青、藤黄、胭脂等珍贵颜料。
看向这些物件的时候,万历皇帝眼中又重新冒出了光。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将一张洁白的宣纸摊开在桌案之上,又取来适才的报纸,喃喃自语说道。
“这个张士元,定然又是自己画出来的,画工如此之差,瞧瞧这老汉画得像是个老妪一般,还得是朕来。”
一时间,皇帝的胖手竟然变得灵巧起来,在宣纸上勾勾画画,一名老汉形象便跃然纸上,甚至还带着一股子滑稽的样子,甚是喜人。
一边画,万历脸上的愁容似乎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痴迷。
“陛下~”
尖细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着实让万历皇帝吓了一跳。
“陛下,内阁新票拟的一份奏疏,亟待圣裁。”
听出这声音是张诚,万历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桌上收拾一番才说道。
“进来吧。”
张诚躬身进入大殿,一见地上的奏疏心下当即一沉,身子压得更低了,径直将奏疏送到了御案之上。
“又是些”
万历皇帝烦躁之意又升了起来,翻开那奏疏刚想要说话,却戛然而止。
他紧紧皱起眉头,将那份奏疏缓缓摊开来,看得越来越仔细。
没过多久,皇帝脸上露出快意的表情,发出大笑说道。
“真不愧是元辅先生!便是要这样做!有元辅之魄力,瘟疫之事何愁不解?”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当即取来朱笔,在上头写上一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