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非是照本宣科,而是觉得无偏无党为基,施于政即为德政。”
书房里头传来三哥张懋修清朗的声音。
“所谓‘无偏无党,王道荡荡’者,《蔡传》有言‘偏,不公也。党,私昵也。’,此言为君者应当公正无私,不偏袒不袒护
天下为君主之天下,也需臣子辅弼共治,臣子代行君命,也必当公正无私不偏不倚……唯有君明臣贤,皆是不偏党于一人,王道方能够遍布天下以彰.”
张居正的声音又说道:“不然,此亦是《蔡传》之思考,汝一味想着所谓‘不偏不袒’,却为其所拘,凡事自有权衡,岂是能一言以蔽之.”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门终于是被敲响了。
“爹爹,允修求见。”
张居正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照着从前来说,张允修这小子不应该一脚将门给踹开,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爹爹你错了,孩儿觉得.”
然而,木门安安稳稳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那一声恭顺的求见。
这般转变,着实让张居正有些不太适应,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张允修径直步入书房之中,看到书房中变换的陈设愣了一下,鼻子抽动了一下,脸上的异样神情一闪而过。
随后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
“见过爹爹,见过三哥。”
这恭顺的模样,一下子便连张懋修都有些不适应了,他扭头看向幼弟,不由得有些关切地说道。
“士元你身子不舒服?”
张允修内心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面上还是微笑着说道。
“谢三哥关心,我自然是没事的,今日还教训了四个不听话的大夫,我素来防护严密,早睡早起,坚持运动,小小大头瘟还奈何不了我.”
张允修的防护水平,超过任何一个大夫,可以说是非常惜命了。
听闻此言,张居正倚靠在床边,面露威严之色地说道。
“适才我与惟时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觉得他说得如何?”
不知怎么的,张居正便是想听听幼子的见解,似乎他不说点什么,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
张允修站在书房中央,恭恭敬敬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便是儒家教育下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躬身行礼,简单思考一下便回答说道:“孩儿觉得三哥说得极好,不愧为状元郎。”
“嗯?”张居正竟然有些失望。“汝没有其他想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