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省吾这话说得很巧妙,他没有借题发挥,提到张居正、张允修的名字,便只是单单以这个“瘟疫之法”入题。
看起来并非是偏袒张居正,实际上只要证明“瘟疫之法”有效,那不论是张居正和张允修,反对派便挑不出一点错漏!
又是威胁要致仕?
万历皇帝挑了挑眉毛,可他偏偏很喜欢这种威胁“致仕”,很让人感到舒心啊!
正当想要好好勉励一下,猛地想起自己的“人设”,万历皇帝当即板起脸来说道。
“曾三省,不可胡言!”
他瞥了一眼满朝诸公,眼神再落到曾省吾身上。
“汝之才干不亚于申阁老,对于这算学之理也是研究深刻,朕今后还需要如你们这般有才干之能臣,为朕好好治理天下,此百姓才能安定也!
今后不可轻言‘罢黜’‘致仕’之言!”
“伏惟圣上之英名,臣万死也!”
曾省吾再次拜下,一副惶恐的样子。
这君臣二人,像是演了一台戏一般,一唱一和的样子,给朝堂上的群臣都看呆了。
不过,他们最为惊讶的,还是当属申时行与曾省吾所介绍的“图表”与算术之理的结合。
呜呼!这小小的“图表”,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虽说明朝士大夫会读算术,可他们平日里研究最多的,自然还是什么之乎者也。
非是户部、工部的官员,基本上对于这算术之理都是浅尝辄止。
哪里知道,以算术竟然能够通晓瘟疫变化之趋势,甚至还可以证明“防治瘟疫方案”的效用!
诸公都不是傻子,他们有“倒张”的心思,不过是觉得对方倒行逆施,加上张居正重病缠身,想要顺大势而为罢了。
可现在看起来,这大势似乎不在徐、张二人身上?
曾省吾得了夸奖之后,面上痛哭流涕的样子,实际上内心里头已经乐开了花。
便连申时行也看了一眼曾省吾,眼睛里头顿时发亮。
曾公不愧是工部尚书,果真是术业有专攻,自己对着这“图表”学习了许久,才彻彻底底明白,曾公竟然一看就会!
不成!我定然要将曾公介绍给张允修那小子!今后这图表法交予他岂不美哉?
申时行揣起手来,将眼神瞟向了徐学谟等人。
“咳咳~”
正当群臣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候,万历皇帝咳嗽了两声,颇具有威严地说道。
“算术乃经世致用之道,想太祖高皇帝,圣明远瞩,曾于国子监特开算术一科,定蕴含深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