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也别太得意!老夫让你好好观察市价,一有风吹草动,便要特别注意。
那将近两百万斤藕煤入了京畿各地,你竟反应这般缓慢?
此事照样难辞其咎!”
说到此处,李明性再也无法压抑下自己的情绪,用拐杖狠狠将桌上的饭食一扫而空。
“哗啦”地一声巨响,大堂内顿时是一片狼藉。
李明性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这俩个蠢才,将这等事儿都办砸了,叫老夫还有什么脸与宫里那位斡旋?”
“整整二十万两银子!”
他身子踉跄抓起案上的账本,一把便摔在了青砖地面上。
“便这般打了水漂,不是被京城的丘八占了便宜,便是被那张士元这般黄口小儿给诓骗了去!再有便是进了狗皇帝的内库之中!”
李明性饶是不解气,指着二人鼻子骂道。
“若你二人能长进一些,此事又怎会到这般境地!我等晋商百年之基业,便要毁在你这两个不肖子孙身上!”
他倒是骂得起劲了,给两位大掌柜骂得跟孙子一般。
可范永斗与王登库本来也都有着自个的生意,平日里尊敬李明性,不过敬他一份资历罢了。
故而,这王登库被骂了一通,终究是忍无可忍,他一拍桌子,脸上已然憋得通红。
“李老.老东西!我当初如何说来着,这西山有各类器械发明,那张士元岂是好惹的主儿?
乃是你一意孤行!非要说什么堪舆风水术,现如今又怎样了?
我看此番亏损,你李明性倒是要担起责任来!”
“竖子!尔安敢与老夫这般说话!”
李明性拄拐的手都有些发抖,整个人犹如一头得了癫痫的公鸡一般。
“范掌柜!”
他扭头看向范永斗,似乎在寻求对方的协助。
可范永斗根本不搭理,撇过头去,悠悠然说道。
“我看李老也别指摘我二人了,张士元之手段,你却不也没有料想到么?”
“你!你!”
李明性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老命便要气得交代在这里。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也别商量了,这几十万斤藕煤照着个人干股全然分了吧!”
他胸膛不断起伏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眼见着,晋商从前“牢不可破的联盟”,就要因这小小的藕煤彻底破裂。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李明性的贴身管家,在外头通报呢。
“老爷~有急事~”
这声通报,算是